而她卿欢,如今却要上赶着,去会一会这个人渣。

    [886]原想提醒宿主此行凶险,但思索着患难才能见真情,便闭口不言。

    此时的陌幽,刚从毒蝎的钳伏中,被人用银鞭子卷住胳膊,拖拽出来,已然陷入了全身麻痹中,此次的毒物混合了九十九种奇毒,说是毒王蝎都不为过,陌幽全身骨头被多次穿刺,饶是她天生恢复力惊人,亦是中毒颇深,色泽本就浅显的嘴唇,如抹了乌膏一般,黝黑透紫,浑身的皮肤像是被赤铁烙印,起了无数个绛泡,就宛若癞蛤|蟆的那层皮。

    拖拽她的银鞭,刚触其手臂,通体顷刻乌黑,浓重的黑气缭绕其上,叫人望而生畏,剧毒更带有极强的腐蚀性,在将陌幽拽出毒池的一瞬,手腕粗的银鞭也化为了乌有。

    陌幽两瞳,因毒物蒙上了一层阴翳,眼前的世界一片灰暗,但心里却不免轻松,自己离开了试毒池,便意味着今日结束了,但很快耳畔传来清脆的叩击声,她预感到了什么,脸色煞白。

    紧接着,忽觉身下一空,待再落到实处,鼻尖涌入了一股奇特的熏香,是……承欢殿?!

    陌幽的躯体不由剧颤,耳畔随即响彻沉重的铁链声,只瞬息间,自己便四肢大开,成大字型被绑在了殿内的铜柱上。

    凤凌道不知对谁,用慵懒的嗓音说着:“过一刻钟,等她身上的毒尽数被吸收后,就把那画师带来。”

    片刻后,他扬唇笑道:“也该破处了。”

    破处两字,了断了陌幽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琉璃灰的眸底,多了死寂的意味。绝情门有一延续千年的秘法,掌握一女子的处子血,便可掌控那女子的一生,或许自己此生此世,是注定再难逃离这个魔鬼深渊般的地方……

    也罢,自进了绝情门的十数年来,自己早就不是自己了。

    陌幽的心里满是灼烧似的痛,狭长的眼尾却是,一滴泪也流不出。

    说时不迟,那时不快,在落针可闻的寂静中,渐渐听见了沙沙的步履声,青年画师,满身都是牢里的酸腐味,刚从地牢中放出,就被戴了遮眼的鬼面具,连澡都未洗,便强灌了满壶的春情酒,紧接着被羁押到此处。

    从心底升腾起的灭顶燥热,令画师绷紧了神经,对未知的前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惧意:“你、你们!你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羁押他的女子,替他松开镣铐,柔媚的嗓子蓦的响起,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蛊惑:“安心,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好享受罢。”

    “春宵?什么春宵?”画师惊慌失措的大吼,忽然鼻尖嗅到一股清香,似乎能缓解身上如火的燥热,他不自觉的顺从本能,抬脚往那儿去。

    等卿欢赶到时,就瞧见那戴着鬼面的青年画师,沿途摸索着,眼看着就要摸到陌幽身上,而一身金衣的凤凌道,正倚在软香塌上,揶揄的抚唇望着,眸中闪烁着刺激的兴意。

    凤凌道眼瞧着好戏就要上演,空荡荡的门口却闯入红装的绝世丽人,惊讶过后眉梢轻挑,抚唇的手转而托腮,戏谑的勾起唇角:“合欢宗少主,怎到这儿来了?”

    话虽带疑问,视线却是笃定的不得了:凭这衾欢,无夜不欢的性子,料想应是长夜漫漫,空虚寂寞的厉害,便先行四处转转,想在本座的绝情门中,物色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却遍寻不着,偶然听闻此处有个承欢殿,方才慕名而来?

    虽是凭空猜测,可终归是八九不离十,是以凤凌道并不在乎她的回答,尽数的目光还是投向了寒石床那儿。

    但卿欢却偏偏指着陌幽,面上晕了薄怒的告诉他:“我不为其他,只为找你们这位‘好’圣女来算一笔账!想我在凡间时,可待她不薄,我既说要加入绝情门,自也是诚心实意的,她却坑了我,带我从凡间来此,我知下半生定要为绝情门当牛做马,我认了,但此女,我非狠狠报复回去不可!”

    凤凌道轻轻咦了声,来了兴致:“那你想如何?”

    卿欢环臂,白玉似的下巴,娇纵高抬:“让那个画师起开,我来帮她破这个处!”

    凤凌道一讶,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上下打量着,片刻后故作暧昧的笑了:“也不是不行,但你不是喜好男色么?怎对女子也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