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擅自外出；
禁止肢体接触；
禁止乱动东西；
合了记号笔盖，窦刚拿过胶带把窦安借住这里必须遵守的规矩相当郑重地贴在墙壁，窦安试图为他按住边角，他立刻予以极其严厉的眼神警告他走开。掌心使劲捋平起皱的地方，他转身与他对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如果你违反其中任何一条规矩，我会立即联系窦越或者爸妈把你接走。”
“哥，这里第二条说禁止肢体接触，我不小心撞到你也不行吗？”
窦刚后退两步向他比划：“我会和你保持至少半米的距离，所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希望你可以遵守规矩，不要让我为难。”
窦安见状露出格外难受的神情：“我没有想过让你为难，你也不用这么戒备我，难道你还在介意我没有及时为你澄清吗？”
“够了！”窦刚捏拳砸在墙壁，“我没有精力和你演戏，过去你打的算盘都到此为止，既然你现在住在我家，我会尽到照顾你的责任，但是你不要指望我会对你百依百顺，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底线。我去给你铺床。”
窦安的脸颊顿时略微泛红，含在眼角的泪水承受不住睫毛的颤动接连滑落，仿佛受到欺负的模样反而令窦刚更加无动于衷，他弯腰提过他的行李放在床脚，然后卷起自己的被褥搬到沙发。没有忘记丝绒盒的存在，窦刚把它攥在掌心迅速塞到枕底，忽略低头啜泣的窦安，他走到橱柜抱出多余的被套为他铺好被褥就捞过纸巾盒摔在他的前面：“哭够了吗？不想洗冷水澡就赶紧擦掉眼泪滚去卫生间，我没有时间和你耗到半夜。”
看见窦安搂住纸巾盒抽噎地跑去卫生间，他也走到玄关推门站在外面，叼住香烟的同时按动打火机点燃，他缓慢地吐出烟雾，停在屏幕的手指找到熟悉的号码选择拨通。
“窦刚？”
“窦安在我这里，”窦刚平静地向他报告，“如果你实在介意就尽快回来把他接走。”
窦越沉默数秒：“我和…我会在元宵当天回来，现在暂时没有办法脱身，这段时间就辛苦你照顾他。”
“我知道了。”
直接挂断电话，窦刚靠在墙壁继续抽烟，烟草燃烧的火光伴随他吞吐的动作在昏黑的楼道忽明忽暗，待到烟盒见底才扔到垃圾桶掉头回去。泡澡的念头被窦安暂住的插曲彻底打消，他草草结束洗漱就走向沙发准备睡觉，瞥见窦安睡觉的姿势，窦刚迟疑数秒还是过去为他稍微拉开蒙住脑袋的被沿，注视他哭到发肿的眼袋，他叹了口气，伸手掖实垂在床沿的被角。
其实没有过分担心的必要，撇开元宵当天的聚餐，自己和他们见面的机会就会屈指可数，如果窦越真的落户调职的地方，他和窦安应该只有过年的时候会返省。喉咙再次发痒，窦刚克制咳嗽的冲动用力捂住嘴巴，说来也有些奇怪，原来的自己光是幻想窦越不在就容易心口作痛，现在甚至希望他不要回来，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自己实在不想和他们继续发生瓜葛，走了也好。
整晚睡得浑身难受的窦刚提前睁开眼睛，他推开棉被走到卫生间洗漱，最后出门去吃早餐。照常打了招呼坐到里面点单，老板听见他说另外打包拌粉和瓦罐汤就露出惊讶的表情：“哎哟，终于交了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窦刚埋头嗦粉，“我弟在我这里借住两天。”
“亲生弟弟？”
“废话。”
老板麻利地绑好塑料袋：“你爸和你妈也真是厉害，生了三个儿子，过年肯定热闹。”
“你不也有两个丫头吗，怎么没有看到她俩，出去玩了？”
“是哦，寒假作业也不写，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拉睡，哎，你弟成年了？”
“今年高考，”窦刚扒拉剩余的拌粉就走去付钱，“不过已经保送Z大，所以只是走个程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