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山。

    沈曼舒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

    当初分手闹得那么难看,她伤心欲绝,甚至有自我了断的想法,都拜这个男人所赐。

    如果换作是以前的沈曼舒,此刻一定会惊慌失措,但是现在的沈曼舒,不会了。

    经历了多年的折磨,她的心脏坚硬了很多。

    这些年,她懂得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比起其他人,爱自己才最重要。

    何远山似乎比以前瘦了一些,整个人更显得儒雅清俊,他比沈曼舒高出一头多,灯光从上方照下,在他的头顶镀上一层淡淡的蓝色光晕。

    他脸上永远是那种淡漠而温柔的表情,目光像水一般柔和,但若仔细看去,会发现水底其实是一层寒冷的冰。

    曾几何时,沈曼舒天真地以为自己融化了那层冰,但残忍的事实告诉她,她错了。

    此时,她微微扬起下巴,直视着何远山,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平静道:“远山,好久不见。”

    何远山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几秒,淡笑:“好久不见。”

    一阵窒息的沉默,沈曼舒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挤压心脏,令她喘不过气来。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算是告别,她擦过何远山,进了女洗手间。

    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感到手在发抖,又泼了些冷水在额头上,总算让她舒服一些。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艳的面庞,眼神中却是藏不住的凄然。

    沈曼舒自嘲一笑,以为看开了,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

    何远山,终究是埋在心里的那根刺。

    心脏变得再坚硬,内里终究是软的,一碰到那根刺,就鲜血直流。

    她在洗手间磨蹭了许久,觉得何远山应该离开了,才拿着包出去。

    谁知刚走出洗手间,就看见何远山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烟已经燃到尽头。

    听见脚步声,他转身看着沈曼舒,道:“有空吗?去喝一杯咖啡。”

    沈曼舒却答非所问,盯着他手里的烟,“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的”

    何远山怔了一下,笑了,笑得像流水一样温柔,顺手将烟蒂按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

    “没什么,人总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