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把拴住篱笆的秸秆解开,篱笆顺滑冰冷的质感沿着掌心一点一点向内蔓延。
“太阳落山,万不可出屋,切记。”
老婆婆的告诫如同咒语,不断的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
......如果出去了,会怎样?
“有我在。”
微微沙哑的嗓音吹进黄昏的风中,清晰地传入耳中。
南清转头,撞进一双深邃专注的瞳孔中。
谢珩的清冷感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此刻无端透着些细碎如萤火,不易察觉的轻柔。
仿佛有他在,一切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这句话如同强力安心剂,注入心底。
南清定了定心神,不再犹豫,推开那道通向外面的篱笆。刚露出一条细窄的缝隙,那本绕着屋子不停转圈的老黄狗钻着这小当儿,撒腿便跑。
她发现它的右后腿有些瘸。
出了老婆婆的木屋,一路上除了她和谢珩,再碰不见第三人。村子大的跟迷宫似的,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这样没有目标地寻找对他们来说太不利了。
见谢珩止步于一间小土房前,南清有些好奇,上前几步,顺着谢珩的视线瞧去。
土房的窗子开的较高,四四方方的,上面稍窄下稍宽,也就成年男子手掌大小。
南清稍稍踮起脚,朝里边望去,一时间不由有些咂舌。
真是一览无遗啊,里头只有一张黄泥糊成的土炕,此外再无别物,没有一丁点儿生活气息,这房得空置了多久。
不过......那炕上的一坨赭色的是什么东西啊,两头尖细,积淤着暗沉的色素,中间颜色浅淡些许,圆胀圆胀的,像放大数倍的巨蛹,占据了大半张炕。
细看不难发现,它还在有规律地一颤一颤的,跟脱水的鱼一般,一张一合地翁动着。
“真是怪了,这里以后干脆改名叫‘无人村’好了。”南清一连扒着窗子看了好几个土屋,内容大同小异。
“嘘。大小姐且看那处。”
南清腰间突然横过一只手,后背抵住一个坚硬的胸膛,一个呼吸间,被带到了一棵粗壮的树后。
腰间的桎梏顷刻间收回,只是温热的气息不断从后方蔓延,星星火火般传递到身上,感觉整个后背都黏黏腻腻的,像被汗水浸湿了一般。
南清不敢回头,感觉谢珩此刻应该离她很近很近,僵硬着身体朝谢珩指的方向看去,心里念叨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谢珩在南清的身后,精心拿捏着一个十分微妙的间隙,似是贴合了又好似没有完全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