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放哪了?”计星桥胸膛剧烈起伏着跑进高三八班时,离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还有三分钟。

    孙宽宽激动地站起来冲他喊道:“厕所最后一个坑!快去!晚了就凉了!”

    “咦……”班级里的同学不约而同的发出嫌弃的声音。

    计星桥转到这所学校不到半个月,但他性格好,人也大方,没几天就和班里的同学熟络起来,甚至不到两周时间就已经拥有数位追随者,并迅速跃升为本班的班草。

    但此时,在他跑出去后,那几个追随者的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若要描述,那便是愧疚中透露着一丝期待,期待中还有一丝变态。

    倒数第一排坐着一个神色淡漠的男生,他是班里原本的班草顾文辰,在计星桥来之前,他同时身负班草和校草这两项荣誉,在计星桥来之后,班里的同学慎重对比了一下二人的外貌,最后毫无争议地保留了他校草的头衔,把班草这个荣誉扣在了计星桥头上。

    任其他同学怎么起哄,顾文辰也没抬头看计星桥一眼,他半靠在椅子上,仿佛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微微挑了下眉,用左手手握着圆规在纸上随意画出一个又一个圆。

    当计星桥跑到厕所,在最后一个隔间的暖气上找到一个黑色塑料袋时,他心中涌出一股暖流,他的好兄弟们真的很贴心,担心他穿着凉,还放在暖气上热一热。

    他两手并用,快速扯开袋子,然后从里面扯出一条……肉色秋裤?

    秋裤没错,但怎么会是肉色?

    计星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挣扎。

    穿还是不穿,这是个问题。

    两分钟后,和上课铃声一起传入三年八班同学们耳中的还有计星桥的奔跑声,随着声音逐渐逼近,几个男生的表情也认真起来,他们直勾勾地盯着班门口。

    计星桥在跑到班门口的那一刹那忽然停下,把头发甩了甩,换了一副“老子最帅”的表情淡定进班,从班门口到倒数第二排的短短十米距离就是他本年度的T台首秀。

    “穿了吗穿了吗?”计星桥刚一进门,那几个男生一个个伸着比王八还长的脖子兴奋问道。

    计星桥目视前方,没做出回应。

    顾文辰从最后一排微微侧头瞥了眼他,然后视线逐渐下滑,在他的腿上停留了几秒,略带探究。

    同学们看见计星桥那两条比课桌还长的腿在第三排停下,然后腿的主人“铛”的一声抬腿踹了下旁边的桌子。

    刚才还伸着脖子问“穿了吗?”的男生顿时闭口,捂住嘴表示自己不会再嘴欠。

    这时老班刚好进门,班级里迅速恢复安静。老班是他们的班主任,教化学的,年纪不大,却常常以老朽自称,所以他们亲切地称她为老班。

    老班笑眯眯地站在讲台上:“同学们,老师昨天放学前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

    “好,现在请同学们把昨天留的两张卷子摆在桌面上,然后……”老班的眼镜上忽然反射出两道光芒,“然后挽起你们的裤脚!让我看看是谁大冬天穿单裤,要风度不要温度。”

    老班一声令下,课桌间的过道瞬间伸出两排长短粗细各异的腿,计星桥磨蹭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把腿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