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计星桥提着一个大椅子走进浴室,顾文辰看着椅子挑眉:“这是?”

    “上次去宿管老师那里时我看见它放在角落里,刚刚去问了声,宿舍老师说他不用就借给了我。”

    这个椅子虽然有些旧,但是它能调整角度,顾文辰躺在椅子上感觉倒也不错,也算在浴室里体验了一把在理发店的感受。

    计星桥让他用毛巾轻轻盖在脸上,自己小心翼翼地拿着花洒给他把头发打湿,又挤出洗发水轻轻揉出细密的泡沫涂在他的头上,十指轻柔地按摩他的头皮,然后用水冲掉,再抹上护发素。

    顾文辰舒适地躺在椅子上,其实计星桥也挺会照顾人的,动作轻柔又细致,他有考虑要不要付费。

    把顾文辰处理好后计星桥才开始洗澡,浴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他以前从来没有把于洪放在眼里,因为他听别人说于洪这个人是个孬货,一直以来都想和学校里的混子拉近关系,但没人愿意带他玩,都嫌他只会嘴上功夫,一到动手就怂。

    当初于洪看顾文辰那么不顺眼也过不是往他被子上喷了点香水,连动手都不敢,只会外厉内荏的骂骂咧咧两句。

    任谁来看都会觉得于洪今天的行为太反常了,而且连校内的混混都嫌弃他,他是怎么联系上社会气十足的校外混混的?

    是谁在帮他?计星桥认为于洪并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人给他撑场子,所以背后的人更可能是冲着顾文辰来的,多半是想借于洪这把破刀杀人。

    第二天到班级时,后排有好几个男生盯着顾文辰的伤口看,他们有点好奇这是怎么了,但是他们和顾文辰的关系又不熟,所以不一会儿李腾达就蹭到好说话的计星桥旁边小声问:“计哥,顾哥是让谁阴了?”

    计星桥也没说于洪的名字,只说:“一个王八蛋,说他脏嘴,不提了。”

    他看了一圈发现班级里有人在大扫除,还把一些精神风貌的板块都布置上了,就疑惑问道:“怎么突然间这么□□?”

    “有消息说最近教育局要突击检查各个学校,上周就有学校被检查了,有两个躲在厕所抽烟的被抓到个现行,他们学校的校长被特殊批评了,这事一出其他学校当然是要尽早做好准备。”

    计星桥把刚拿出来的手机塞回衣袋里,看来接下来的几天他要和手机暂时分别了。

    早自习照例是两人去前面领背,他本来担心顾文辰顶着头上的伤站在前面会不适,但顾文辰一直神情自若,和每天的状态一样,没有因别人的好奇目光而不适,也没有因昨晚的事而立刻去找于洪算账,计星桥看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课间的时候,吕文文和苏爽把近几年的模拟卷给他们两个送了过来。

    这两个小女生,怎么说呢,有种异于常人的执着,尤其是吕文文,尽管她知道计星桥不会做卷子,但她还是会给。

    计星桥有被她这种态度打动到,吕文文是那种埋头苦学的类型,在学习时缺少一些方法,所以他也有意无意地给她讲过几个解题思路,吕文文惊讶于他竟然会这么难的题时,他就打哈哈说自己是典型的偏科选手,也就物理学得还可以。

    “吕文文你怎么出来了?”

    计星桥正和吕文文说话的时候,路过的周博园突然站在计星桥桌边皱眉问道。

    周博园上次考试考了全班第二,他平时的成绩也一直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他很少和学习不好的同学接触,基本上他就只和那几个自己成绩差不多的人有来往,所以计星桥、顾文辰他们都和他不熟,计星桥到这个班后还没和他说过话。

    吕文文显然有点懵:“我送东西给计星桥,怎么了?”

    周博园态度不太好:“邹蕊昨晚学得太晚,她好不容易趁课间睡一会儿,你别去打扰她,等快要上课的时候再回去,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