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顾文辰和冯涧泠交涉完毕从巷子里走出,他看了眼站在巷子口的计星桥:“送你去医院?”

    计星桥并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弱,况且那一下真不疼,他晃了晃腰:“不用,什么事都没有。”

    计星桥穿着羽绒服,上半身蓬松圆润,但顾文辰记得自己刚刚捞他腰时的感觉,很细,也很软,被自己捞回来时他像块橡皮糖一样弹到自己怀里,轻轻软软。

    顾文辰站在路灯下看他:“怎么在这?”

    计星桥把手插进兜里:“路过。”

    “是吗?那还真巧。”顾文辰眉尾动了下,并没有相信,但也没纠结于此,“谢了。”

    “啊?嗯……不谢,没事!”计星桥对于突然客气的顾文辰有点不适应。

    顾文辰去前面的一家超市门口拎出来一个行李箱,应该是之前觉得打架不方便,临时放在超市保管的,然后他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

    计星桥也不客气,抬腿就上,他下午的时候难受的不行,这会儿恨不得离顾文辰越近越好,满脑子都是两个字——吸他!

    快到学校的时候计星桥才想起来他好像有点东西忘记拿回来了,药呢?

    “师傅,停一下!”他看向顾文辰,“我忘记去拿药,就在这下车了。”

    说着他就去拉车门,没想到顾文辰问他:“去哪拿药?让师傅拐一下。”

    计星桥怔了瞬,然后报出位置,绕了一圈后他们再回到学校时已经快九点了,他们两个都很爱干净,回到寝室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

    计星桥往顾文辰那边看了两眼,发现行李箱里面装的是几件衣服裤子,甚至还有袜子。他皱眉回忆了几秒,发现这个行李箱中的所有衣裤他都没见顾文辰穿过,但这些衣裤确实是刚洗过的样子,叠的整整齐齐。

    计星桥晃了晃脑袋,奇怪,他记得顾文辰的衣服都是脱下来就立刻洗了,并没有哪件是需要带回家让家人给洗的,那这些衣裤是从哪里出来的?

    顾文辰没动行李箱内的衣裤,他只从里面拿了一个新杯子出来,然后就把行李箱合上放到了柜子里。

    计星桥苦着张脸剪开一袋中药小口喝着,他有好几年没喝过这个药了,现在重温的感觉真是酸爽依旧。

    “呕……”计星桥猛地把中药拿远,弯腰差点吐出来。

    顾文辰微微皱眉回头看他:“要吐的话去卫生间。”

    计星桥胃里翻江倒海,心里却还记得骂顾文辰,这个逼果然冷血,要是换别的人,见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么难受还不得上来嘘寒问暖,他倒好,这个时候关心的居然是寝室卫生。刚刚在车上时的短暂友善这么快就消失了,指望他说句中听的话简直不可能。

    计星桥咬牙忍了下,又张嘴喝了一小口,然后他就真的直奔卫生间去了。

    可能是一天只吃了一顿饭的缘故,喝药有点刺激胃,他在里面干呕了半天,开门时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只能弯着腰一点一点往椅子上蹭。

    顾文辰拎着暖水壶进门时看到的就是他小脸苍白的虚弱模样,和昨晚那个撅着屁股爬上爬下的他完全不像一个人。

    见顾文辰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计星桥一个激灵,愣是强撑着放狠话:“你不要妄想趁我病要我命啊我告诉你!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我一看就知道你在想坏主意,别怪我没提醒你,趁早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