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顺着缥缈城的主道往里走，云昭却看着有些不高兴。
程时青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却并不打算理他。
最后还是云昭沉不住气先开了口：“师兄，你真的要去找秋离姑娘吗？”
所谓秋离姑娘，便是程时青口中的那个朋友，同时她也是缥缈城中的一位名人，虽然只有区区地仙修为，但是她的红袖阁中来往之人却都是天仙之上的大人物。
而她身为缥缈城中最有名的交际花，也在这些大人物之中如鱼得水，入幕之宾无数。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这位秋离姑娘，其实是程时青埋在缥缈城的一个钉子，她的红袖阁，更是为了给程时青收集情报建立的。
程时青看了云昭一眼，这些事，云昭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和秋离熟识，只怕还以为他是秋离的入幕之宾，因此自来很抗拒自己去见秋离。
“正是。”程时青言辞简洁，并不想和云昭纠缠。
但是云昭却涨红了脸，低声道：“秋离姑娘她，她一点都不好，师兄该去找更好的人做道侣才是……”
这话说的程时青都笑了，这小师弟还挺能想，漫说自己不可能找道侣，便是找道侣，自然也不会找秋离，倒不是说不喜她的行事，只是她太弱了，而程时青对弱小之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别瞎想了，我和秋姑娘只是朋友。”程时青迅速的终结了这个话题。
他们两人很快到了红袖阁下，程时青心有所感，突然抬头，却正好看见秋离就斜靠在阑干之上，乌云微堕，残红旖旎，一双星子般的眼眸，直直望着他，其中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
“我当是谁，原来是程公子来了。”她轻勾红唇，语气清浅，身后灯火葳蕤，让人如坠梦中。
而程时青冰冷的眼中却无有丝毫动摇，只露出一个寻常的笑脸，微微颔首，仿佛谦谦君子。
“秋姑娘，许久不见。”其实并不是，程时青三日前还曾召见秋离听她汇报消息，只是若是按着重生前的时间来算，他和秋离的确许久未见了，毕竟在他死前的一百年前，秋离就为了救他身亡了。
不过程时青觉得秋离那一救很多余，即使她不救，自己也能活，后来程时青问她为何如此，她却只笑着说盼望自己这一救能在他心中留下痕迹。
程时青无语的将秋离掩埋，她算是白死了，因为程时青很清楚，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在他心中留下丝毫痕迹。
只盼望这辈子，秋离能不要再做这样愚蠢的事情了，否则他真的怕她坏了自己的大事。
“程公子楼上说话吧。”秋离此时已经起身，手里捏着一只琉璃杯，面上似笑非笑。
程时青垂眸，只他垂眸的一刹那，原本面上的温和笑脸已经消失殆尽，反透出一丝冷意。
“师兄……”云昭在他身后讷讷喊了一句，语气中听着有些不情愿。
程时青瞬时回神，转头看向云昭，依旧是温和的笑脸：“云昭要是不愿来这儿，不如先去外面转转，等我说完了事儿再去找你。”
云昭听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我不，我跟着师兄。”
程时青毫不意外，只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那就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