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

    冰冷的城墙隔绝了外界一切,这里终日见不得阳光,常年处于阴暗潮湿中,最不缺的便是湿虫跟老鼠。

    萧安落面无表情的踏入死牢,这里之所以有死牢之称,是因只要进入了这里,便是犯了重大罪行的,几乎没有活着出去的,怕的不是死牢这个称号,而是这里的惨绝人寰的酷刑,各种折磨人的刑拘,让人生不如死。

    他是这案子主要负责人,门口看守的侍卫自然不敢拦他,都要尊敬的称一声:“萧将军。”

    韩侧在门外守着,片刻后,才看到匆忙赶来的凡林。他满头大汗,一张白净的脸憋的通红,整个人气息不稳的大声喘气,韩侧狐疑的看了他身后一眼:“身后有人追你啊,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凡林顺势拽着韩侧的胳膊,喘了喘,平息过后才道:“我这不是怕将军还有别的事情吩咐,这才着急赶过来。”

    韩侧靠近他,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挤眉弄眼道:“将军派你去做什么活了。”

    凡林从城门调回来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凡林扯了扯唇,朝周围看了一圈,低声道:“说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凡林这辈子第一次做这种事,以后就算打死也不能做这昧良心的活。”

    韩侧来了兴趣,登时竖起耳朵。

    凡林神色有些不自然,手低在唇边咳了咳,一脸无奈:“将军让我去偷小王爷的马轿。”

    韩侧一愣。

    什么!

    “原来你就是那贼人。”

    “嘘,别声张!”

    怪不得小王爷那好端端的马轿停在宫门口被一帮人给偷了,原来这人就是凡林,背后指使之人竟然是将军。

    他怎么突然觉得秦小王爷有些可怜,被蒙在鼓里。

    倏然,一辆银色马轿缓缓停下,冯大人在下人的搀扶下,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凡林跟韩侧相视一眼,摇头,看来冯展的死,对冯大人打击很大,仔细一看,冯大人似乎老了许多。

    萧安落正在里面审判,冯大人上来挥了黄忠一拳,指着他大骂:“你个混账,我儿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狠心的杀了他,你还我儿的命来。”

    黄忠被嘴角被打出了血,他嗤笑一声,朝冯大人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呸,你那儿子本就该死,我杀他一万次都不够。”

    冯大人气的浑身发抖,拿起一旁火钳夹起一块烤得通红的木炭,火星子随着他的动作溅了出来,又迅速消失,这地牢本就有些阴暗,衬托的那木炭愈发的透亮,他沉着脸,准备往黄忠身上扔去。

    这要是扔上去,怕是皮肤都会被烧焦。

    黄忠一脸不屑,脸上似乎写着要杀要剐尊悉听便,他黄忠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