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说人生无悔不过都是些假话。

    人生如果真的无悔那还算是人生吗,那该多无趣。

    人和人总是有数不清的劫数。

    碰到我,也算是你的劫数吧。

    我曾想带你一起这样“烂”下去,可后来我实在不忍心……

    我还是想把你还给你,你愿做树还是做花那都该是由你自己决定的。

    我也把我自己还给自己,权当大梦一场,山水一程……

    **

    挂了电话。

    谢沛靠在窗边,“啪嗒”他点燃一支烟,月光下他仰着头倒看外头这月。

    他绵长的呼x1和他吐出的袅袅薄雾,都在这冷风中消散。

    一支烟结束,他直起身子,将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抬脚碾灭。

    他向前走,走向前头那个绑在柱子上血淋淋的人。

    那人双手已不在,被随意的丢在一旁,零碎的指节,清晰可见的白骨,血红将地面染出一片红毯。

    而此时地上那把柴刀就在这血红中被他拾起。

    脚边的一只手他一脚踢开,谢沛抬头一把揪起面前人的脑袋。

    男人微眯着眼,鼻息间还喘息着,谢沛看着他浑浊的眼神,这才松了手。

    另一边的收音机里播放的是巷角屋的杀人案,在这狭隘的小厂房里信号断断续续,“被害者为一男一nV……凶手身高一米九左右,身着黑衣黑衫……”

    谢沛看着他这半Si不活的样子,皱了皱眉,叹息,“只有你我,明日你也该解脱了,来聊聊吧。”

    男人眼珠子转到他身上,眼里是怨毒恐惧,他早已没了舌头,嘴里被他嘞了一条布,根本也无法开口说话,只听他自顾自的说。

    “生命点点流逝的感觉不好受。”

    昏h的灯光落在他肩膀上,他又点上一支烟,火光隐隐照亮他半张脸,像是夜间的鬼魅,他眼波平淡的可怕。

    “暴力很可怕吧。”他问。

    可没有人能回答他,只有男人的眼睛瞪着他,他说,“还好,我很很幸运,做了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