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周过去了,查尔斯·泽维尔始终没出现在学校内。

    斯科特怀揣着好朋友的惊天大秘密,还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他直觉这件事最好先不要告诉别人,包括皮特罗自己。

    一连几天没睡好,斯科特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时不时看看皮特罗和多蕾丝,忧心忡忡。

    为皮特罗的心理状态和脱单计划操碎了心,他甚至没空朝琴献殷勤了。

    同样带着秘密的多蕾丝则坦然得多。

    接二连三的怪事和她莫名其妙涌现的能力……它们是一串蹦跳着散落的珠子,而那根串联的线若隐若现,蛰伏在某个暂时无法企及的地方。

    她为此困惑了太久,现在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可能帮她勘破真相的人到来。

    午间时分的餐厅异常嘈杂,大屏幕上回放的政治深夜秀隐没在学生们的吵闹声里。

    多蕾丝无意间抬头瞥见下方滚动的信息,不由地怔住。她缓了缓神,静下心,努力从诸多噪声中分离过滤出主持人的话音。

    “据知情人士透露,初步测算,美国社会隐藏着数以万计的艾瑞克·兰谢尔同党。金门大桥事件已过去了大半年,白宫对此采取了什么有效措施?”他的措辞极具煽动性,“如今的美国还安全吗?身为普通人,我们难道有原罪吗?我们的安全应由谁来保障?”

    他最后盖棺定论道:“对危险分子的宽容就是对每一名普通人的残忍。”

    面对一批陌生的群体,人们通常会给他们贴上统一的标签,一概而论。多蕾丝对此有心理准备,即使如此,她也没想到,有人会将变种人统称为“艾瑞克·兰谢尔的同党”、“危险分子”。

    这档节目尽管播放时间较晚,一直以来拥有极高的收视率。主持人的尖锐观点想必很能代表受众的想法。

    多蕾丝的心像坠着铅块,缓慢地往下一沉。

    她正要继续看下去,一道人影晃过来,将液晶屏牢牢挡住。

    鲍比·德雷克叼着甜甜圈,在她面前坐下,含混不清地发出邀请:“你后天要去看我比赛吗?”

    多蕾丝瞄了眼甜点上厚厚一层的蜂蜜色糖浆,只觉得她的胃部委屈地缩成了一团。

    她按捺住习惯性计算热量的烦躁。“不去。”

    鲍比是学院橄榄球队的明星运动员,据说向来在球场上风头无两,多蕾丝不认为他需要额外的观众支持。

    察觉到旁人的目光,多蕾丝扭过脸。旺达和琴坐在不远处,她们对面,绑着双马尾的亚裔姑娘李千欢正冲她打趣地挤眉弄眼。

    多蕾丝不清楚别人怎么看待鲍比和她的关系,她坚信,无论她们是什么观点,都错得彻头彻尾。

    这一切就是出阴差阳错的闹剧,准确来说,因琴引发的闹剧。

    想到这儿,她又看了看琴。后者朝她抱歉地吐了吐舌头。

    那是刚来学院不久的事儿。考虑到她和旺达的关系,汉克贴心地把她安排到了旺达的宿舍。三人套间,另一个室友恰好是琴·格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