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少年身边站了个高大老人,下颌无须,微微佝偻着身子。
他在看宁君惜。
宁君惜想笑,不过他没有笑,而是面无表情,笔直前行,将雪地里的主仆二人视若无物。
锦衣少年的眼角余光,其实也早早发现了宁君惜,这个一头白发,看着弱不禁风的少年人,不过他不在意。
他在等人,等两位天师口中的解铃人。
只是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有些倦了。
“吴爷爷,要不算了。”他依旧捧着那枚玉玺,没有一点要收回去的意思。
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的老人身子便更弯曲了些,嗓音阴柔,细声细气道:“殿下,此人关系社稷,您若真能接到,对日后大有裨益。”
锦衣少年有些沮丧,“可是两位天师也说,此为造化,不可强求。”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人更细声细气说。
“我若将这个送给他呢?”锦衣少年可怜兮兮说。
老人笑了笑,“殿下莫要胡闹。”
宁君惜已经走到两人身前,他其实可以绕行,只是毫无意义,而且露怯。
锦衣少年笑了笑,示意不会找他的麻烦。
宁君惜稍稍放缓脚步,只是眼神仍充满了戒备警惕。
当年迈宦官看清楚少年肩上的小兽时,他忍不住眉头紧皱,上前了一步,直起了身子。
宁君惜淡淡看了他一眼,丝毫不慌,继续前行。
年迈宦官终究没出手,而是静静看着少年渐行渐远,融于了茫茫雪色里,长长松了口气。
“怎么了,吴爷爷?”锦衣少年奇怪问。
“那是雪玲珑。”年迈宦官又弯下了身子。
“生而神游的雪玲珑?”锦衣少年皱起了眉头。
“是。”年迈宦官点头。
“那是个妖?”锦衣少年瞳孔骤缩。
“不是,他是人,只是很奇怪。”年迈宦官很不能理解道,“他似乎有修为,又似乎没有,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