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甯玉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又淡淡扫了一眼那双手,露出几分思考的模样,像是在琢磨哪里更合适。

    陈苾快被吓得魂都要丟了,战战兢兢屏住呼吸,眼里不由自主流露着哀求,却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不小心出了声,反而更加触怒对方。

    “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本宫,恶心!”

    何甯玉冷着脸,嘴里丝毫不留情,充满厌恶的语气说道。

    “整天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刘巡应该喜欢极了吧。可惜,本宫不吃这一套。”

    说完,何甯玉不再抵着陈苾下巴,转而将脚踩在她的膝上,微微挑起眉,故意说道。

    “脱了。”

    陈苾慌慌张张低下头,不敢有半点犹豫,立马听从吩咐,手微微抖着为她脱掉鞋袜。

    因为深色水渍大部分都在鞋尖,原本宽松的白色罗袜也紧紧贴着足尖,隐约可见脚趾圆弧饱满的轮廓。

    隔着并不算多厚的布料,陈苾的视线落在那双白色罗袜下的玉足,刹那间有些分神,但也只是短暂的一晃而已。

    随着罗袜一点点被褪下,陈苾不小心碰到她的脚踝,冰凉指腹摸着温热,不同寻常的肌肤之亲,或许是体温差异,也或许正好是对方的敏感点。陈苾低垂着眸,似无比专心,注意力却全在他处。

    陈苾察觉到了,那瞬间的异样。

    昌平公主陡然绷紧脚背,脚趾微不可见蜷缩起来,踩着她膝的力气稍稍重了些。

    陈苾有些紧张,忧惧对方是否会生气,手里头的动作越发轻缓谨慎,不敢再越雷池。直到脱下罗袜,昌平公主只是不轻不重地踹了她一下,没有为此发怒。

    她却不敢放松,小心翼翼捧住那双白嫩细肤的玉足,用自己干净的裙裳轻轻裹住,一点一点擦去湿答答的水痕。

    何甯玉凝眸看着她,观察着那张脸上的细微表情,包括她眨眼时微抖的睫毛,紧张时抿唇的动作,还有碰到自己脚踝时,飘忽不定的目光和短暂停顿,所有变化都纳入眼底。

    “让你擦了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陈苾有些张惶地跪在原地,不知所措。

    “苾娘知错,求殿下恕罪!”

    何甯玉的脸色向来阴晴不定,有时前一会儿笑着,下一刻突然变了,这会儿看着陈苾伏乞央凂的样子,为了讨好她而自作主张,倒是没怎么动怒。

    她轻轻冷哼了声,语气含着讥嘲,“果然是下三流的贱民出身,满脑子琢磨的都是该怎么伺候人,跟着刘巡那家伙,恐怕也施展了不少本领,熟得很呢。”

    陈苾对她了解甚微,心惊肉跳听完还以为她是生气了,慌忙摇头否认,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没、没有的事,苾娘家中世代经商略有薄产,即使是双亲离世家产被夺,也从未有过殿下说的那番念头,苾娘只伺候过殿下一人……”

    后半句话卡在嘴边,陈苾小心翼翼抬起眸看向她,带着一丝忐忑,“被刘家公子哄骗后,苾娘也没有与他做那种事,请殿下明察。”

    “哦?”何甯玉微微勾起唇角,眼神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