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闹的好戏,怎么不等我来就开场了?”站在空中却如平地的男子语带嘲讽地说道。
下面的独眼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大祭司没认出来人是谁,只当他是洹流中的无名之辈,厉声警告道:“这是敬献给女娲上皇的祭礼,休得放肆!”
男子轻笑一声,随意地挥了挥衣袖,祭品中的一只玉樽便飞到他的手边。
“你!”大祭司登时沉了脸色,却见一个盛酒的坛子“嘭”的一声,自己开了封,也飞到男子身前,坛身微倾,替男子斟了杯美酒。
男子浅尝一口,赞道:“酒不错。”
大祭司忍无可忍,大声喝令:“金翎卫!给我把这个狂妄之徒射下来!”
最外圈的独眼人迅速从背上的弓囊中取出角弓,接着一对赤金的羽翼从他们背后齐刷刷地张开。
他们飞到空中,将角弓拉满。弓弦上金光闪过,一根根长箭凭空凝出,箭尖所指,皆是那名男子。
男子忍不住叹气:“想不到,一万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是蠢得这般不可救药。”
大祭司不愿听他多话,下令放箭。
上千支利箭在化为一声的松弦声中,朝着一个目标疾驰而去,却在半路上戛然而止,随后化作一片金雾。
男子莞尔:“只有这箭术总不算堕了我的名声。”
大祭司见此情景,脸色煞白。
男子对着大祭司道:“东也,你可认得我?”
名唤东也的大祭司震惊地叫道:“不,不可能!烛龙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烛龙看向身后被缚神索锁住的小山灵,眼神扫过她右手微握的拳心,轻声笑道:“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东也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烛龙额上的两只龙角,接着突然跳将起来,从一旁族人的手中夺过一个乌木盒子。
他哆嗦着将盒子掀开,取出里面的一根玄黑色长箭,一边冒着冷汗道:“烛、烛龙!你罪大恶极,天地不容!今日,我、我等必要替苍生除了你这个祸害!”
“弓!弓呢!”东也冲着身后一人吼道。
族人找来了东也的弓,递给他。可是他手抖得厉害,竟搭不稳箭。
烛龙提醒道:“静心,凝神。”
“不用你教我!”威风堂堂的大祭司气急败坏,又狼狈不堪地举起了弓。
当箭尖指向烛龙的那一刻,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受死吧!烛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