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凤眼眯起。

    四目相对间,窗台上滚圆的眼珠子也警惕地倒竖起来,黑黝黝的瞳仁一动不动,呆若木鸽。

    “大师兄,来,喝药。”钟白提着药匣子走了进来。

    赵既怀收回眼。

    他怎么觉得,这鸽子不是很喜欢他?

    “这鸽子是你养的吗?”

    钟白随他望去,点了点头,姑且也算是她养的,“怎么了?”

    “没事。”赵既怀笑,“挺可爱的。”

    “咕……”

    白鸽恼了。

    它听到男人心中补充了一句:还挺肥的!!

    钟白打开药匣子,一股热腾腾的汤药味涌出,摸了摸碗沿,还烫着。她拿起一旁的蒲扇,在药匣上空轻轻煽风。

    一边问道,“大师兄,今晨你是如何和那沈煜川打上的?”

    “今晨去剑台指点师弟们时遇上的。”

    他的目光落在钟白床榻的浅素色帷帐上。

    在这儿睡觉似乎也不错。

    “那师兄为何始终不出剑,任由着沈煜川伤你?”

    赵既怀顿了下,眼眸定定望向钟白的脸,开口,“我怕。”

    “怕?”钟白不解。

    长黑羽睫颤了下,赵既怀垂眼,黯然道,“我怕他受伤了,你会伤心……”

    缓缓的话语尾音带着些颤抖,透露着脆弱和受伤。

    轻摇蒲扇的素手顿住,钟白咬着唇,愧疚地瘪了瘪嘴,又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大师兄,你不用担心,下次如果他再挑衅你,你就打他,把他往死里打。”

    赵既怀为难道,“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钟白蹙眉,正色道,“我知道大师兄最是善良热心,但那沈煜川真不是什么好人,你千万不能信了他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