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过不去的。”

    声音在蒋昭昭的耳边无限放大,她瞬明白刚刚和江临舟掏心掏肺讲了那么多,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永远是我行我素。

    明明知道不应该和他纠缠下去的,但这些天的不悦在一瞬间堆积成爆发的火山,蒋昭昭脱口而出:“对,当然过不去,你一会来,就三番五次打扰我的生活,我工作在的地方你要在,我应酬的地方你也要去,三年前你不会让我好过,三年后也不打算让我好过。”

    在江临舟印象里,蒋昭昭从来没朝他发过火,最多的只是吧自己气得嘴巴能挂二两肉,然后还要和自己讲道理。

    控诉还真是第一次。

    于是,江临舟认命一般缓缓闭上眼睛,双臂收紧,将蒋昭昭禁锢在怀里,尽量柔和道:“我只是不放心你。”

    这理由足够荒唐可笑,蒋昭昭不屑一哼,并不打算跟他继续纠缠,冷冷道:“放手,我要回去。”

    “回去找梁家那小子?”江临舟一挑眉,音色清冷。

    蒋昭昭不爱理他,理了理头发,伸手开车门,却被江临舟长臂一拉,抱在怀里按回椅背上。

    “放手!”蒋昭昭喝他。

    江临舟生了无赖相,嘴角一勾:“不放。”

    蒋昭昭无语:“有病吧你。”

    江临舟:“所以不放。”

    “……”蒋昭昭眉毛紧皱:“你幼稚不幼稚啊?”

    三十岁的人,商圈里杀伐果断的江总,在感情面前智力衰退到未成年?

    江临舟倒安然承了这句话,低头在蒋昭昭额头亲了亲,道:“是挺幼稚。”

    不过有用就行。

    宾利前排的空间不小,可是在江临舟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对比下,还是十分逼仄。两人挤在放平的椅背上,皮肤贴着皮肤,热量相互传递,两人身上都是暖哄哄的,竟无故生出肌肤相亲后的亲密。

    江临舟将头放在蒋昭昭的颈窝,自然地呼吸她的气味。她思绪有些乱糟糟,连呼吸喷洒在皮肤上的痒意都彻底忽视。

    她最开始,只是不想让江临舟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或者再见只做陌生人,可他却三番五次地打着爱她的旗号来扰乱她平静的生活。

    如今脾气再好的人都忍不下去,蒋昭昭恨不得让他也受尽“我们过不去”的千般苦难,让他对她当年的心境感同身受,然后彻彻底底地离开她的世界。

    她缓缓睁开眼睛,浓密卷曲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反应迟缓,她推了推江临舟,冷言道:“放手。”

    那声音冷得仿佛从来没有投入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