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喝吗?”

    “好喝,只是刚刚睡醒,没什么胃口。”颜素问忽然觉得有些冷,抬手将窗户关上,转身时,将领口紧了紧。

    “二姐姐醒了吗?”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子里到了门前,“幼白尔容,我二姐姐醒了吗?”

    “是谁?”颜素问眯了眼,往卧房门口看去。

    “三小姐。”幼白眼里露出一丝不喜来:“也不知道是那个看的院门,一大清早,就将这位给放了进来。”

    “颜沐桐?她不是闭门自省着吗,怎么又跑到我的宁心斋来了?”

    “奴婢问过下人了,说是咱们搬到相府没多久,大夫人就求着大老爷将她给放了出来。兴许是吃了苦头,性子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嚣张了,可只要一想到她原先做的那些事情,这心里就有些不爽快。”

    “二姐姐,二姐姐,我听见你的声音了。让我进去好不好,我今个儿是来求二姐姐的。过往的那些事情,是我糊涂,是我自个儿没想清楚。可二姐姐也都看见了,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也尝了苦头,我不怨二姐姐,只怨我自己没脑子,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的。”

    “这府里是不是又有了什么事情?”

    颜沐桐年纪小,又是被秦婉茹娇惯着长大的,加上上头还有颜沐芸那么个姐姐,若是养出了个好性子反而不合常理。可眼下,她一口一个活该,一口一个自作自受的,也让人觉得心里怪怪的。

    “听说大夫人病了,且病了有些日子了。”

    “病就病了,又不是咱们家小姐给气的。”尔容朝着门口白了眼:“小姐搬到相府也有一阵子了,要不是出阁的日子临近,咱们才不会回来呢。”

    “尔容,不是与你说过吗,这祸从口出,有些话,自个儿心里清楚明白就是了,断不可随随便便既说出来。你说的倒是爽快,被旁人听去,一准儿怪在小姐头上,说是小姐教导无方,说是小姐教你说的这些话。”

    “小姐才没有教我这些。”尔容反驳着,声音却小了许多。

    幼白无奈的摇摇头,继续道:“咱们搬去相府没多久,大夫人就病了。大夫人与大老爷的关系,小姐也是知道的。起初,大老爷对大夫人的病情并不上心,拖了一些日子。等想治的时候,却发现这病,怎么也治不好了。”

    “就算大伯父不管,不还有大哥哥吗?依着大哥哥的医术,怎么就治不好大伯母呢?”

    “不是治不好,而是病情反复,前头治好了,后头紧跟着就又犯病,且一次比一次厉害。”幼白说着,也往门口瞄了眼:“三小姐选在这个时候来,怕也是为了大夫人的病。小姐若是不想见她,我与尔容出去将她打发了就是。”

    “让她进来吧,都是自家姐妹,我也不想太过难为她。”颜素问说着,坐到了炉子前,让尔容将刚刚放到一边的粥也给端了回来。

    “二姐姐。”颜沐桐的性子像是真的改了,进了门,竟规规矩矩的站着,身上也没了往日的那些戾气。

    “幼白,将三妹妹身上的雪拂一拂,再端碗热粥过来。”

    “二姐姐,求你,求你随我过去看看娘吧。”颜沐桐咬了下嘴唇,红着一双眼睛走了过来:“我知道,过往的事情,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因为嫉恨二姐姐,就生出那样的心思,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可千错万错,二姐姐都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是不是?”

    “三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三小姐算计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就该被算计,就该被伤害。这没有被算计到,没有被伤害到,反而是我家小姐的不是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颜沐桐连忙摆手:“我的意思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自己也已经自食恶果,希望二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再因为过去的那些事情记恨我。”

    “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记恨不记恨的话。”颜素问起身,将颜沐桐推到了火炉旁:“你刚刚说让我去看看大伯母,可是大伯母那里有什么事情?你也知道,我昨个儿刚回的颜府,之前又跟随相爷去了躺蓉城,这府里的事情,就不怎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