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家老宅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深夜,纪棠踩着尖细高跟鞋,与宋屿墨一前一后地进门,玄关处头顶暖橙色的声控灯光照着两人的身影。

    十一点这个时间段,家里的保姆早就去休息。

    纪棠一路上话很少,脱了鞋上楼,先去衣帽间把这身旗袍换下。

    宋屿墨步伐不紧不慢地跟着,当两人私下独处时,他才将视线长时间的停留在纪棠的身上。

    别的不提,名媛出身的纪棠无论是身段还是气质,都是公认一等一的出挑。

    特别是她穿着传统保守的旗袍,安静不说话的时候,美丽得像是一幅尘封已久的画卷,无形中邀人品鉴。

    而这幅画面欣赏不过三秒,纪棠就已经快速地换了身细肩带的丝绸睡裙,裙摆刚好过膝盖,小腿白得晃眼。

    她突然转身过来,视线防不胜防地跟宋屿墨直直对视上。

    宋屿墨身形高挺地站在衣帽间门口,视线也没有移开半寸,眉骨深邃,在灯光下有着揣测不透心思的阴影。

    对视的过程不过三秒,纪棠心脏陡然跳了一下。

    她有足够的证据怀疑,这个狗男人现在是在打自己肚子的主意了。

    要说演戏上,她真是大错特错了!

    宋屿墨这个精致的利己主义商人才是最会演的那个。

    纪棠深深呼吸,心里还谨记着要拿稳对善解人意完美妻子的剧本不能崩,先打破之间的沉默:“老公,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就算被爷爷逼着离婚,也不会抛弃我这个不合格的妻子,好感动啊。”

    她把离婚两个字,咬字得极重极重。

    恨不得在狗男人耳边念上一百遍: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你为什么不选择跟我离婚!清醒一点!

    宋屿墨倒显得淡定,凝视着她感动得眼尾微红的样子,语速简洁解释了一句:“爷爷年纪大了,作为晚辈不该让他为了这些事操心。”

    纪棠差点没气笑出来。

    而宋屿墨沉思两秒,下一句,问她:“你真的爱我吗?”

    “当然!”

    纪棠红唇吐出的两个字斩钉截铁,在安静宽敞的衣帽间里格外清晰。

    平时把爱老公这种肉麻的话挂嘴巴上三年,早就成了她身体的条件反射。

    宋屿墨低低静静的看了她不停扇动的眼睫,落在他眼中自然而然的理解成是在害羞。他对经商是有一套高明的手段,唯独女人没有亲密接触过几个。

    所以纪棠心里连他埋在哪里都想好了的时候,宋屿墨想的却是今晚和她睡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