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行——”

    纪棠看过去,表情不解。

    沈栀期将册子搁在膝盖上,说:“我刚才帮你问了,你等了两个月预定的那条紫蓝色款,被宋家先下手为强了,听说是宋夫人准备送给姓善那位参加晚宴用的。”

    这家奢侈大牌高定,纪棠是顶级尊贵的老客户了。

    一是豪门圈里没有几人能像她这样奢靡消费的,二是身份摆在这。

    每次有新款还未上市,都是店里的总监提前登门拜访给她看的份,从未发生过她看上的东西,要到手还能被别人抢走。

    纪棠瞬间失了继续试那一排挂在旁边高定礼服的心情,她很少在外面欺压谁,给人的印象都是招牌式的好脾气,但是触及到底线的时候,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总监连声道歉,赔礼不是的同时,又很委婉地暗示宋夫人要,也没办法。

    沈栀期在旁轻笑不已,一针见血的说:“总监啊,做生意可不是你这样分三六九等的,难不成宋夫人你得罪不起,这位前任宋太太就能得罪了?”

    总监直冒冷汗,暗暗地递了个求饶的眼神过去。

    沈栀期这话,跟煽风点火没什么区别了。

    纪棠坐在沙发上,看着总监很为难情的表情,心里冷笑。

    她衣帽间的高定堆积成山,也不是非要这一条礼服不可,但是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她就偏要了。

    总监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出去打个电话请示。

    在三楼招待室里,沈栀期语气依旧极淡,却笃定的说:“这条定制款,宋夫人抢定了。”

    倘若宋家让步,也没什么,算是给纪棠这位被扫地出门的前任儿媳妇一个体面。

    但是以沈栀期对宋夫人的分析,她恐怕会踩着纪棠的体面,去给姓善那位体面。

    用抢礼服这件事,无声地宣告者圈内众人——

    现在风向变了,宋家要捧的不再是纪棠。

    纪棠抢不抢,都是要输的彻底。

    所以沈栀期略有几分同情的摇摇头,更像是幸灾乐祸道;“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就不让晋又菡签汀怡了吧,以免你接连被打击抑郁。”

    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像是体贴的要死,纪棠面无表情地说:“我谢谢你啊,大嫂!”

    听到这称呼,轮到沈栀期冷了脸色。

    在两人等了大半个小时,互相讽刺时,总监打完电话敲门进来,态度还是很恭敬,语气就没那回事了:“纪小姐这条紫蓝色款的高定店里已经给了宋家,很抱歉啊,没有第二条给你了。我刚才也联系过宋家协商这事,宋夫人说店里的高定随便纪小姐挑,就当做是对你的补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