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文疏体虚气弱,靠近楼梯口时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到沈折雪这边。

    沈折雪扶他手都伸出去了,却见这位太清宗的嫡长从袖子里摸出一根银针,眼不眨地扎了自己几针。

    随后目不斜视,与他擦身而过。

    “冷某深陷幻阵多日,诸位协力将这阵修擒获,冷某再次多谢各位相救。”

    冷文疏上来便是一礼。

    由此众人客套了几轮,他才道:“此阵诡谲多变,背后有一神器相助,在下机缘巧合发现其中破绽,咳……”

    低咳两声,“在这阵中,有三方势力博弈。”

    “三方势力?”最早来的魔修翘了二郎腿,“除了山鬼和公子,还有谁?”

    冷文疏不计较他的失礼,反问道:“哦?那这位族友,你可是什么发现?”

    魔修一愣,“这个……其实我们那八十几个人里有三个阵修,他们琢磨出这是个双生镜阵,夜晚不是真的夜晚。”

    这一点太清含山都已知晓,示意他继续。

    魔修看了冷文疏一眼,道:“我们那阵修身上带了宝贝,可以感知不同灵根修士的灵气,他说这里白天黑夜各有一个阵修。”

    回忆了片刻,又道:“那个廊风城不是有个什么传说嘛,我们就把他俩一个叫山鬼,一个叫公子。”

    冷文疏对他的答复不置可否,沾了茶杯中水,以指为笔。

    “山鬼与公子的传说我也略知一二,不论他们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我不认为他们是幻境的主使。”

    这一点沈折雪也赞同。

    时渊道:“这传说来的太过巧合,因情而狂是个看似荒谬,又有无懈可击的理由。”

    如果百姓的魂魄在幻阵中能相安无事,那为了旧梦重温捏造幻境,确实说得通。

    可每一个百姓的肚子里都藏着碎片。

    千万魂魄搭起的廊风城,每一条孤魂都做了一样的选择。

    冷文疏低咳几声,“假如阵修真的在诱捕修士破除小天劫,那为何会对凡人百姓下手?当年数以万计的百姓罹难,他以活人救死人,有何意义。”

    “说不定他是个愤世嫉俗的邪修,觉得我们对邪流态度消极,强迫我们和邪流斗?”魔修反驳。

    冷文疏笑道:“那难道我们手无寸铁的困在这里,就能打得过邪流了?”

    “呃。”魔修摆手,“好吧,随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