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下榻后不久,老板娘便遣手下送了几套g净的衣裙来。洛瑶的裙子早已被撕毁,这几日穿的都是殷云度的衣物,老板娘多半也注意到了她的衣服不合身,叫洛瑶心中十分感动。

    裙子款式新颖,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入手丝滑,宛若轻云。她正换到一半,殷云度进来了,洛瑶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殷云度转身关了门,好整以暇踱到桌边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洛瑶y着头皮开口:“龙君,我正在换裙子。”言下之意,能否请他稍稍回避一下。

    一身细腻莹白的皮r0U半遮不遮,她不敢动作太大,生怕一不小心走光,殷云度却挑起眉:“这有什么?换啊。”

    殷云度Ga0不明白,明明两人更加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洛瑶却还不好衣服在自己面前换衣裙,脸皮也太薄了。他少年人那顽劣的一面在洛瑶身上表露无疑,他偏Ai逗弄她,看她脸颊绯红的模样,心下像小猫挠了一爪子似的痒。

    洛瑶被他注视着,穿裙子的速度麻利了许多。这裙子却有着许多交叉缠绕的丝带,丝带上还有着银片流苏装饰。倒是挺好看的,可到底该怎样穿戴好却让人犯难。

    她弄了一会儿,不得其法,殷云度啧了一声:“笨。”

    他走上来,从洛瑶手中夺走了那些丝带,眸底闪烁着跃跃yu试:“我来帮你系。”

    洛瑶虽然觉得不太靠谱,但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X,听话地依照他的指示转身、抬手。

    “这带子要系在前面。”男人张开手臂,从她腰侧穿了过去,认真垂眸,用丝带在她小腹处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是一个与拥抱无差别的动作,炽热的x膛贴上她后背的一瞬,洛瑶有一瞬间的失神。旁边的h铜镜映照出一双亲密交缠的人影,若以外人眼光看来,当真是一对良配璧人。

    洛瑶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了视线,虚幻的事物看得太多,就会让人看不清自己。她和小龙君就像两条短暂交汇的溪流,早晚有分开的一天,她不能耽于刹那的心动,从而妄想种种不切实际的可能。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nV之耽兮,不可脱也。

    “想什么呢?”耳垂一热,是殷云度朝她耳边似有若无地吹了一口热气,“我好心助人,你为何要在这里对我心猿意马?”

    当啷,有什么坠地的声音。

    殷云度低头一看,原来是洛瑶贴身带着的碧玉笛掉了。洛瑶被他从神禁渊掳走,什么东西也没带,唯独带走了这只笛子。

    他捡起来把玩了一会儿:“这不就是只普通的笛子吗?从神禁渊带到酆都,你可真够在乎它的。”语气有些吃味。

    折腾了半炷香功夫,洛瑶被裹成了一只茧,最后还是请了婢nV来帮忙,才总算穿好了这条繁琐的裙子。

    酆都城的夜是很热闹的,而回煞客栈之所以能成为享誉鬼城的第一客栈,不仅是因为他们周到的服务,更因为他们还有着全城最有名气的戏曲班子。

    这些唱戏的生前都是名动一方的乐人,Si之后被客栈老板娘网罗起来,各个唱起戏来感情饱满,多少来自五湖四海的修士一掷千金,就为了来客栈听一回戏。

    落座的二楼是视野最好的位置,随着一道道JiNg致的菜肴陆陆续续上齐,楼下的戏台子也正式开唱。

    这出戏叫石灰戏,讲的是生母与养母两位共同争夺孩子的故事。台上中央用石灰画了一个规整的圆,孩子站在圆内,腰上绑着一条绳,生母与养母各执绳子一段,一声令下就开拉,谁能将孩子拉出圆圈,谁就是孩子的母亲。

    中间小小的幼童被东拉西拽,痛得哀哭阵阵,口中不断呼唤着阿娘,哪怕知道只是一出戏,洛瑶也情不自禁为之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