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时灿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时灿。”

    “啊……灿灿啊,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那声音顺着听筒灌进耳朵,竟然能将他语气中的温柔一并传递过来。

    时灿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如果光凭声音,她绝对分辨不出来对面的“殷栖寒”是真是假,但如果他站在自己面前,时灿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将人认错。

    就好比殷栖寒套上了张永康残破蹒跚的魂魄,但是她仍能从他的姿态与神情,还有那双她熟悉之极、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眼睛中,认出他到底是谁。

    脑中猜想的模糊轮廓渐渐清晰,时灿的声音很冷硬,“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三年前,你为什么执意辞去代理人的职务,一定要去法国留学?”

    那边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灿灿,这个问题我们以前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不喜欢游走在阴阳两界之间。可是你说你不会离开阴阳四家,那我们就注定没有结果……”

    “可以停了,你演技一般。”时灿甩下一句,挂了电话。

    黑夜又静又深,初秋的风已经带了一股令人战栗的凉,吹过十字路口,卷着落叶打旋,划过地面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时灿看着不远处有条不紊的队形,目光扫过那一个个死因各异的魂魄,一颗心越发的下沉:

    她原本以为殷栖寒死在异国他乡,谁知道那里现在竟然还活着一个冒牌货。那殷栖寒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是这三年之间,还是三年前?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时灿带上头盔,殷家这一趟她必须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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