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甲板上，三具尸体并排放在一起，其中给王陆送鱼的姑娘，更是衣衫凌乱，下身一片血迹，显然经历了一些无法言语的惨事。
几个捕快正拉着绳子，将船一点点拖过来。
王陆走到岸边，站在一个中年捕快身旁轻声道“他们不该死的。”
中年捕快闻言，回头打量了他一眼，见是个和尚，便嗤笑道“该不该死咱们说了不算，这是那些老爷们决定的事儿。
老林一家本就穷苦，生了个儿子还是个缺心眼，昨天晚上在黑虎帮一家赌场里，连输百两银子，不得已将他姐姐给抵押了出去，结果今早又反悔，这才导致了一家人的杀身之祸。”
“没人管吗？”王陆皱眉道。
中年捕快摇头笑了“小和尚你肯定是外来人，不然就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了。
黑虎帮都是些什么人，整个玉珠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知道多少人在他们的迫害下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不是照样逍遥自在？”
“难不成就没有王法了？”王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但对法海说的明心，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
有的人修行为逍遥，有的为超脱，有的为成佛。
但他发现，自己对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兴趣，反而在看到眼前的惨事后，心绪出现了波动。
“王法？”
中年捕快笑了，“你可知黑虎帮帮助是什么人？咱们玉珠府总兵的亲弟弟。
他算不算王法？老林一家死了也白死。”
听他说完，王陆对自己身处世界的黑暗，有了直观的感受。
邪灵也罢，妖怪也罢，这都是外部威胁。
那些执掌大权，坐在高位的人，对百姓的迫害，丝毫不亚于前两者。
或许有好的，但王陆目前还没看到。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赵为先，这个长柳县的地头蛇。
一种想做些什么的情绪在心头激荡，王陆转身离开了这里，那个姑娘死不瞑目的眼睛，在他脑海中回荡，久久不能抹去。
王陆不想做和尚，也没想过要遵守什么清规戒律，法海既然让他自己来寻找，那么无论找到什么，都不该责怪才是。
带着这种念头，王陆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府城中几条比较繁华的街道。
这里商贩成排，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衣着华丽的富贵人家，挥洒着穷人们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金钱。
王陆停住脚步，站在街道中央，看着眼前种种，心头浮现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