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衣在谢棠的病房里不出声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吊瓶里的药水滴完了，她才蹑手蹑脚关上门离开。
第二天，来给乔衣检查的医生换了个人，换成了地中海发型的憨厚大叔，而不是原先那个说话都带着笑的薛医生。
乔衣余光瞥了又瞥大叔瓦亮的脑门，“今天怎么没见到薛医生？”
“听说是家里有事请了假，我替她两天班……嗯，你这身体恢复得挺快的，去办个手续就可以出院了。”
乔衣没多想，她巴不得早点出院找朋友玩去，很快便办好了手续。
乔衣和谢棠都是角宿学院高年级学员，不过乔衣念的机械系，谢棠是隔壁指挥系的，平时见不着面。
要说超级计算机也不见得十分精准，就算角宿学院这样培养的学员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作战精英的地方，都出了好些混子。
比如乔衣的死党之一，沈大少沈湖，活脱脱的纨绔子弟一个，死活不愿意去夜训，自称留级留到老死都不去城外过夜。
气就气在他基因评级为赤色，老天爷赏饭吃，就算他本人再怎么酒囊饭袋，学院也不会开除他。
沈大少此刻朝乔衣款款而来，他十指戴着各色花哨的钻戒，规整禁欲的学院服愣是被他穿出了卖屁股的牛郎气质，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头发竖立简直要冲上天。
乔衣习惯了沈湖满身的鸡零狗碎，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朝几米之外的靶子上递出一个飞镖，正中红心。
沈湖鼓掌喝彩，捏着胸口做作道：“乔乔，我还以为你要住院个十天半个月呢，可心疼死我了。”
乔衣差点没被他的语气恶心吐，“你够了啊，正常点说话。”
沈湖八卦道：“说真的，你和谢棠到底怎么回来的啊？那夜行鱼这么凶狠，屠城都不在话下，你居然没少胳膊没少腿的，我还没来得及去医院为你掉两滴眼泪你就风风火火地出院了。”
乔衣动了动嘴皮，正要一股脑说出真相，想到谢棠的叮嘱，把话咽了下去，改口道：“说明我俩厉害，你要是不服你自己好好训练体能去。”
沈湖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摇起来，“算了算了，我不是那块料，不过你和谢棠留在城外的那晚我倒是想到一个对付夜行鱼的主意。”
乔衣懒洋洋地又掷了一个飞镖，再次命中红心，顶掉了前一个飞镖，“什么主意？”
“我想设计一款保护胶囊，夜行鱼咬过来的时候人可以躲进这个胶囊里。胶囊就用蓝宝石材质制造，就算被吞进肚子里也不会被腐蚀。”
乔衣：“好主意，但没多大用。都被吞进夜行鱼的肚子里了，还指望谁能救你出去？就只能活生生饿死或者闷死在它肚子里。”
沈湖想了想：“嘶，你说得对，我还没想到这层。”他一拍脑门，拉着乔衣的袖子就往外走，“对了，我是来找你一起去看热闹的。”
“看什么热闹？”
“你还记得来思吗？就长得高高壮壮那小子，前几天给学院请假回家了，结果是结婚去了。他是我们这届第一个结婚的人，现在回学院了大家都在问他的结婚感想。”沈湖说到这里，好奇道，“诶，对了，好像我都没见过你的联姻对象，你们不在一个学院？”
乔衣动了动嘴唇，模凌两可地说：“我们比较低调。”
“低调？你？哈哈……”沈湖笑得夸张，“你说别人低调我信，你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