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婆婆撇了眼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李老头：“那袋子不是小周媳妇带回来了吗？”
她可不相信老李愿意花个好几分钱买个袋子。
“是啊。”
李大爷松了松外套上的拉链，外边飘起了小雨，温度低的很，到了室内突然就热起来了，边脱边说：“那昨晚的饭团小周家闺女不也吃了吗？”
只不过让他出了袋子罢了，他这个老人家摘桂花可是花了大心思的。
李大爷这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再加上这语气，把汪婆婆气乐了，原本还想说他和小孩子抢东西，现在看来他也是个孩子。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坐回柜台重新算账。
后厨里还有一蒸笼的桂花千层，一起上锅蒸的还有桂花牛奶，这是田晴给小虎准备的下午茶点心，李大爷听见了火苗的动静，学着朱铁匠那样，趴在小窗口上直勾勾地望着灶台的方向。
田晴没能抵抗住李大爷哀求的眼神，一出锅就给他送过去了。
碎花和牛奶混在一起，雪白的膏体中间夹杂着点点的金黄，看上去很是可爱。
说是给李大爷的也不尽然，桂花牛奶也是几个人第一次吃，各拿了个小勺子，几口就分掉了。
入口还有些烫嘴，但是牛奶的香味和桂花的清新缠绕在一起，而且底部的蛋清味存在感不强，田晴出锅前就担心甜味不够，晾凉之后特地又滴了几滴蜂蜜，这么一尝，感觉甜味的口感要更丰富一些。
最后一口的时候，田晴在给不给小虎留这个问题中举棋不定，最后还是用华人的老借口：趁热吃，打动自己。
田晴吃了三口的桂花牛奶，李大爷差不多就要把一整个桂花糕吃完了，空着的那只手还在掏板凳上外套的口袋。
“丫头，再给爷爷做一份吧。”
李大爷含糊不清地说这话，又把钱拍在了桌子上。他向老伴预支了下个月的零花钱，这个月的早在前两天的时候就已经贡献给了食天，反正李大爷的零花钱总额也没变，趁着这个机会还把烟给戒了，李大娘也不多说什么，痛痛快快地给了钱，叮嘱他有好东西叫上她。
李大爷就打着带一份回去，找老伴报销的念头。
田晴抽张纸巾擦擦嘴，摇头：“李爷爷，没桂花了。”
两百多克的重量，田晴还做了三份，真是为难她了。
又是没了原材料，但这桂花不像是牛奶随处可买，李大爷乍吧着眼睛，嗯了好几声，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去小三妹家看看，她那里估计有。”
吃了一大份的糕点，李大爷身上微微出了点汗，出去的时候也没穿着外套，疾步向东北走回去了。
没个两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袋子的桂花。
“这么快？”
这小三妹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