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柳情敛了所有情绪。
她比一米六五的阮欢旎要高出半个头，肩又略宽，腰线乍然收紧，身量劲瘦修长。
逆光站着，影子能完全将对面的人笼罩进去。
总是自带笑意的桃花眼冷下来，眸色不仔细看像是纯黑，坠着沉沉的压迫感。
“那么，阮小姐。”柳情开了口，同时摊开掌心：“麻烦您交付房租。”
“抱歉，柳总监，我不住了。”阮欢旎仰起精致的下巴，语气平静而疏离，甚至还没忘附赠了个笑容。
“违约金是三个月房租。”
“嗯？”
“租房合同上写的很清楚，你也签了字，就在刚刚。”
阮欢旎愣了一下。
签合同时她走神了，根本没细看。
潜意识里，柳情这种人根本就不在乎几百几千的房租，合同也不过走个过场而已。
“好，我先给你一千七，剩下的从我培训期工资……”
阮欢旎负气，语调倔强而冷静。
但她的手指在触碰到隐形兜拉链的时候停住了，话也说到半截。
她拿了床头柜上的两千块钱，留在酒店两百，坐地铁和吃饭花掉四十，零钱不算，确实剩下一千七。
但是，这钱，就是柳情给她留下的。
“酒店给我打过电话，说忘在枕头上两百块钱。”柳情忽而笑了，屈起食指摩挲着阮欢旎的脸颊：“你情我愿，你卖我买，甚至我还愿意陪你演无聊的偶遇戏码，安稳点，别闹。”
“闹？”
“明天我会给白经理打个招呼，过了培训期安排你做闲职，工资跟办公室一起发。”
柳情觉得触感颇好，又捏了捏。
阮欢旎抬眸，哼出一声笑，拉开隐形兜拉链拿出了那叠钱。
然后顺着柳情睡袍衣领就塞了进去，抽出手的时候还揉了一把。
“还以为你填的硅胶。”阮欢旎粲然眨眼，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