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窗外下了雪，若不是身体太弱，他大概会出去在雪中走走。
摊开掌心，接住一片微凉的雪花，再任其在手心的温热中化成水，湿了掌心的感情线。
不知他睡着的那会，雪是否还在下？
最好是下着的，就当是送他一程，让他干干净净地离开，不带一丝对人世的留恋。
人死后是否会有灵魂？大约只有等想知道答案的人自己死了才会知道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生还是死，只知道自己在一片茫茫的黑暗中飘荡了许久。
看不见，听不见，孤零零的一个人。
一年，十年，或者是一百年，也可能是更久。
他的思维开始变慢，曾经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愈发浅淡，那些曾令他哭令他笑的事好像再也无法触动他了。
他想，是不是到了要消失的时候了。
是去轮回转世，还是就此消散在天地间？
他不知道，也不在乎了。
再次睁开眼，他愣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那融融暖意透过衣服直入心脏。
风拂过他的发梢，吻过他颤动的眼睫，又在他鼻尖留下从远方带来的一缕花香。
是梦吗？可又如此的真实。
有人推了他一把，声音陌生又熟悉。
“喂，你愣着干嘛？演讲快要开始了，赶紧走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郁先生……”
可能是为了显摆自己掌握的信息，那人滔滔不绝讲了许多。
而他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反应。
因为啊，他比那人更了解那位郁先生，毕竟曾是枕边人。
只是不是心上人罢了。
他转了身，走向与演讲的礼堂相反的方向。
这一次，我选择不与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