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空飘起了细细的小雨。
破虚和秦桑站在屋檐下,整个小院因为细雨而十分湿润清新。
破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心情有些沉重。
之前没有到秦桑身边的时候,他尚且能静心修行,可是现在他心里生了杂念,竟不舍离去。
想到他是因为明澜子而不得不离开,破虚捏紧手中的佛珠,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秦桑抬手接了一点屋檐下落下的雨滴,轻声叹气:“天公不作美,越是出门越要下雨,不过我们修行之人也不在乎风雨。”
好不容易才见到如此合眼缘的朋友,她也希望能留破虚多住几日。
但是秦桑开不了口,因为她知道,破虚此行是为了去帮助明澜子压制心魔。
破虚也知道自己非走不可。
他双手合十,微笑朝秦桑行了一个佛礼:“贫僧心中本也无风疾雨骤,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贫僧就此同姑娘告别。”
秦桑回了他一礼,诚恳道:“法师日后若是来月西城,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尽地主之谊招待法师。”
破虚叹气,此番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再到月西城。
秦桑神色诚恳,容色却越发秾丽,她眼眸中的诚恳,如美酒一般让人看了就醉醺醺。
佛家子弟不知道美酒什么滋味,但本应远离红尘俗世的破虚,却不自觉的做下了承诺:“只要贫僧来此地,定会告知秦姑娘。”
他话一说出口,心中便泛起淡淡的懊恼。
破虚为人最是守信,答应别人的事便一定会做到。但这本不该回应的承诺,他却自然而然的应了。
秦桑没想到破虚答应得这样爽快,她心道,果然心中有佛的人,才会拘泥于小节,不会因性别不同就疏远朋友。
她笑着目送破虚离开。
秦瑜你在门边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他脸色阴沉,只觉得破虚你是个巨心叵测,六根不净的死秃驴。
秦桑等破虚关上了她家的大门,才收回了视线,侧目而视。
秦瑜立即露出个笑容来,眼神里甚至还流露出了几分程度适宜的不舍来:“法师不愧有佛子之名,我听闻人皆言法师‘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行’,这般神仙品貌,果然和我们这些在尘世里的凡夫俗子不同。”
秦桑:“……”
虽然这话的确是夸人的,但她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呢?
许是见她不说话,秦瑜眼神微沉,笑容依旧不变地问秦桑:“不过比起万佛宗佛修六根清净,恪守清规戒律,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