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古朴沧桑的钟声敲响了寂静的古刹。
破虚跪在藏经阁之前,夕阳光斑洒落在他的面庞上，他眉眼低垂，似菩萨垂目,慈悲又坚定。
小沙弥蹬蹬蹬走下楼梯，轻轻打开一条门缝，探头探头地看到佛子依然还跪在门外。
小大人般叹了口气，鼓了鼓脸颊,他急急忙忙又爬上了顶楼。
“师尊,师尊！破虚师兄还跪在外边，他一直不起来，怎么办呀？”
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念珠,风骨出尘，面容清瘦温和的僧人，眼神中闪过失望与怜惜,他复杂地叹了口气。
“他愿意跪，便让他跪着吧。”
倦鸟飞还,叽叽喳喳的鸣叫让人心情愉悦
小沙弥碰了碰腰间悬挂的小布袋,里面他偷偷装了小米,用来喂小鸟。
只是心里存了事情，他也不敢吵闹，只能乖乖站在清律法师身后。
法师察觉到了,他也不睁开眼：“为师想要自己呆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师兄和师尊心里都不好过，小沙弥心中挣扎,想要留下来。
门外的鸟等不到投食的小和尚，啼叫越发清脆了。
清律法师抬手摸了摸小沙弥圆圆的脑袋，又摆了摆手。
“去吧。今日为师心中本就不静,鸟儿再叫就更不静了。你将它们带远些，太吵闹了。”
小沙弥只好一本正经行了个合十礼告退。
偌大的藏经阁，最后只剩下了清律法师和佛子两个人。
夕阳下落，不一会儿，连火红灿烂的晚霞也暗淡了，再后来乌黑的天空上，点缀了一颗颗闪亮的繁星。
破虚并未起身。
无感敏锐，灵台通透，纵然隔了很长一段距离，但他清晰地听到敲击木鱼和师尊诵读经文的声音。
“夫为道者犹木在水，寻流而行不触两岸……”
如同每日做功课时一样，可是又有很多那不同。
“不为人取，不为鬼神所遮，不为洄流所住，亦不腐败……”
温和清正的嗓音冥冥之中带了肃清本源，驱尘避邪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