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小说屋>历史穿越>Dota竞技时代 > 第一九九章 野鸭
    比胖子再小四五岁的人,或许已经没机会接触到这种原始的武器了,但现在在场的,包括胖子、小小都对弹弓有着极深的印象和感情。在小的时候,拥有一个好弹弓,可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胖子他们小时候玩的弹弓,大多是铁丝或塑料所制,铁丝弹弓是自制的,塑料弹弓的是买的。不管是自己diy还是花了一根冰棍钱在门市部换来的弹弓,大多都是v字形,或y字形。在两个尖上栓上两根皮筋,然后再找一根废皮带剪出长约3公分,宽约1.5公分的皮.条,在皮.条两端钻上两个孔,最后把皮筋在两个孔中一系,一个少年的最佳玩具就成型了。

    这样的弹弓没有多大杀伤力,正适合没有多少力气的孩童玩耍。哪怕有坏小孩想用弹弓打人,或打别人家玻璃,也往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胖子小时候玩的弹弓,就是花了五毛钱买的塑料便宜货。胖子没有好弹弓,但不代表他没见过好弹弓。十几年前大师许的弹弓,可是让包括胖子在内的,附近所有的孩子都羡慕得流口水。

    那是一把标准的木质弹弓,具体是什么木所制,因为距今年代甚远,胖子他们已经淡忘,但他们对那把弹弓霸气至极的造型,至今亦可谓历历在目。那把弹弓足有一个七八岁孩子的前臂长短,y字形的弹弓身笔直中透着坚毅。四条粗长的皮筋更是杀气十足,远不是儿童款能媲美。

    如果说贴切一点,这把弹弓并不属于大师许。大师许现在瘦弱、矮小,小时候也不壮实,以他那小身板,别说拉开这把木质弹弓,就是单手拿起来都有点费劲,之所以附近的孩子们都羡慕许浩,是因为那把弹弓是许浩他爸的。

    前文中提到过,许浩他爸年轻时可是个风云人物。能走狗会斗鸡,玩得了猎枪,喝得了烈酒,据说还有一手熬鹰的绝活儿,只不过胖子他们都没见到过。

    那个时候还没禁枪,许浩家里有两把上好的打铅弹的气枪,可铅弹这玩意儿是花钱买的,当时的大师许家远没现在富裕。普通小家小户人家过日子,自然是能省则省,铅弹这东西要打野鸡、野兔之类的才用,打些小家雀(麻雀,方言中音同巧)之类的,还是用子弹遍地有的弹弓比较实在。

    许浩他爹玩什么精什么,一手弹弓技术出神入化,指哪打哪。眯起一只眼举弹弓望天,不用三秒,就能听见啪一声,一只原本还在天上自由飞翔的家雀掉了下来,这手绝活让胖子小哥仨那叫一个崇拜,那叫一个羡慕。

    许浩他爹当时就是个二流子性子,逢人必吹两句,连儿子和小侄子都不放过。许老爹一脸鼻孔朝天的鸟样儿,傲气道:“你们这些生在蜜罐里的孩子,甭管是玩儿还是办事,跟我们那一辈差远了。你爹我,你叔我,七八岁时就跟着爹娘下地拔草、割野菜,十二三时就被家里当个壮劳力使唤,甭管是喂猪、养鸡还是下地割麦子,样样在行。我小时候可不玩儿你们这种小弹弓,那时我玩的都是大家伙,没饭吃饿得不行的时候,我就带着弹弓出去,保准带几只家雀回来,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带只兔子回来让家里尝尝荤腥。”

    “没饭吃?爸爸你为什么不吃饼干呢?”当时还不是大师的许浩,睁着小眼睛很萌地问道。

    许浩他爹这种二流子,最讨厌的就是闲着没事卖萌的人,听到许浩这很傻很天真的话,对着他脑门就是一巴掌,当然,没用力打。

    被老爹抚摸了一下的许浩很是郁闷,继续睁着迷茫又迷糊的眼睛,似乎想找到答案,可他这机械天才、电子天才、数学天才的脑子,对人情世故似乎天然转不过弯来。那朦胧的样子,让刘连涛和胖子一阵偷笑。

    刘连涛和胖子就不会问这种吃不饱饭,为什么不吃饼干的问题,这是家庭教育的缘故。

    胖子小时候不爱午睡,每当中午,都要伴着父母讲的故事才能睡去。讲故事的大多是母亲,那时母亲会一边拿着蒲扇为儿子扇着凉风,一边拿着一本厚厚童话书,用标准的普通话读孩子的梦。而父亲呢,他的感情比较内敛,他不会读童话,而是用低沉的男声,平和的家乡话,为孩子讲自己亲身经历过是事,讲自幼生活的艰辛,讲母亲兄长对自己的爱护,讲同学间的纯净的友谊,讲与妻子相知相恋的的过程,讲见到儿子出生时的快乐与压在心头重重的责任感……

    不幸的家庭有各种各样的不幸,而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刘连涛和许浩也有类似的经历。只不过许浩是那种脑子一根筋的天才,即便父母稍有提起,也不会用心记下。而胖子和刘连涛只是普通人,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好处,最起码他们不会问出‘何不食肉糜’这样问题。

    对于这个天才儿子,许浩他老爹已经无可奈何了,气急败坏道:“走快点,让你们们看看我的神技。”

    许浩他爹吹归吹,可这手艺着实不差,飞石射鸟罕有失手,不到一个小时,身后的布袋子里就装了几十只家雀。

    平常人家没有打猎图个乐儿的闲心,打猎就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别看家雀这东西小,可是了不得的好东西。壮阳、益精、补肾、强腰之效,能让所有男人对这灰不溜秋的小东西产生欲望。

    一般做家雀都是先炒再炖,不过许浩他老爹嫌麻烦,给胖子他们表演了另一出绝活,叫花鸟。

    叫花鸡所有人都知道,叫花鸟恐怕没多少人吃到过。这玩意很简单,跟叫花鸡做法差不多,去除鸟里五脏六腑的脏东西后,连毛都不用拔,用泥巴包裹住,直接扔进火里完事儿。

    “叔,这能吃?”胖子用很不信任的眼光,盯着那被烧得干巴巴的土团,许浩和刘连涛的眼神也有同样的怀疑。

    五秒后,他们的眼神就变了,尤其是胖子,那双小眼睛就像见了肥肉的饿狼。错,胖子就是见了肥肉的饿狼。

    许老爹已经把一个个泥团敲碎在他们面前,露出了飘散着诱人芳香的鸟肉,至于那些灰糊糊的毛,被泥团粘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