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儿走回凤池殿,抬眼看去贺兰重华已不在榻上。风歌儿正是疑惑,身后却忽然一个人影扑了过来。风歌儿灵活地躲开,转身顺手点在身后之人的气关穴上。

    贺兰重华手臂顿时软了下来,人也清醒了几分:“是你?”

    见到风歌儿,贺兰重华戒备的眼神才变得柔和。风歌儿伸手抚在贺兰重华额头,手背如碰到了烙铁之上。贺兰重华脑中混沌,感受到风歌儿的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风歌儿扫了眼房中,那壶酒贺兰重华一口都没动。即便伤重贺兰重华也要强撑着保持理智。这一点倒是和山野中的猛兽很像。

    风歌儿:“曹相虽然撤了,但是外面到处都是侍卫。你今晚就留在凤池殿,明早再找个机会再回溪华阁。”

    贺兰重华靠在墙上,虽然重伤让他手脚发软,头脑犯困,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好,天一亮我就找个机会走。”

    风歌儿:“你需要睡一觉。”

    说罢,也不等贺兰重华再做什么反应,风歌儿以掌为刃在贺兰重华的脖颈处一拂。贺兰重华身子一晃就倒在了风歌儿的肩头。

    ……

    清晨,天边方才泛起鱼肚白,贺兰重华幽幽转醒。风歌儿坐在贺兰重华床边,似是一夜没睡。浅浅的日光照在风歌儿的侧脸,让贺兰重华一瞬间慌了神。

    “醒了?”风歌儿语调平淡。

    锦被之下贺兰重华未着衣衫,身上裹着纱布,不由地更为窘迫。

    风歌儿:“你的衣衫染了血,昨夜拿去洗净了。我这里没有合适你的衣服,再等会儿宝笙就会拿进来了。”

    贺兰重华半侧过头,柔顺的长发从肩头垂了下来:“昨夜……这些伤……”

    风歌儿若无其事地说道:“是我为你上的药。”

    贺兰重华长长的睫羽颤了颤。风歌儿的话语坦荡不带一丝暧昧,但贺兰重华听来却如一尾柔软的羽毛轻轻扫在心上。

    风歌儿接着说道:“你别误会,只因为你我利益相同而已。”

    贺兰重华错愕道:“利益相同?”

    “皇上用你刺杀曹相,用我引得风家与曹家分庭抗礼。所以我们应当算是朋友。”风歌儿递了一杯茶给贺兰重华,眉眼之间竟是笑意。

    贺兰重华却不知那句“朋友”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前一句话却是事实。

    风歌儿问道:“皇上身旁真正的暗卫只有你一人吧?”

    贺兰重华苦笑道:“娘娘明鉴。”

    风歌儿:“我入宫这么些日子,发现皇上身旁虽然有暗卫,但皇上却甚少调动。似乎皇上连宫中禁卫皇上也不太相信。否则春蒐那次皇上不会以身犯险。皇上身旁的暗卫实则只有你一人。”

    贺兰重华不做声,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