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布轻易拧开了门把手,在墙壁上摸到了房间里的灯打开,还是和她几天前来的时候一样,毫无生活气息和艺术美感,甚至像是连一丝丝空气的流通都不曾有过。

    过于简洁的布局,让莎布一眼就能判断出哪些地方像是能藏东西,只有床头柜、书桌和衣柜,床底下或许也有可能,但她不会想去摸一手灰尘。

    打开床头柜却一无所获,里面只有两三本关于如何处理家庭关系的书籍,也许奈亚说的没错,成年人是该有自己的生活。

    书桌甚至更干净,这让莎布初步确信了娱乐新闻板块上所说的一些故事,关于某教授是个学术混子。

    最终落脚在了衣柜前,莎布在尊重个人隐私和好奇心之间反复权衡,最终偏向于后者,但入眼就是挂得工工整整的一套套正装,很难分辨出每一套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领口的尖圆或是也许是材质方面。

    除了挂起来的套装,用隔板间隔开来的每一块区域都有特定的摆放物品,甚至不用多看就能轻易判断出什么地方是放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藏东西的余地。

    鬼使神差的,莎布蹲下来悄悄打开了放袖扣和领口装饰物的盒子,里面每一套都码列整齐,只缺了一套蓝宝石的。可惜这个发现对她想知道的东西毫无益处,也许只是刚好被犹格佩戴出去了。

    失望地叹了口气,莎布觉得也许她应该去试试书房,毕竟那才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说干就干,她站起来转身就走却笔直地撞上了什么东西,还差点把她撞倒,好在有谁在她摔倒前抱住了她,是犹格。

    犹格松手拉开了些距离,这才让莎布看清,他正穿着和正装严谨程度不相上下的纯黑色丝绸睡衣,面色一如既往地苍白,身上还有着温热的水汽和沐浴的味道,像是刚刚才洗漱完,一只手里还抓着正冒热气的水杯。

    被当场抓包的莎布有些尴尬,“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

    “只是迟了一些回来而已,处理了个棘手的事情。”比如安抚一只暴躁的莎布·尼古拉斯。

    犹格看了眼还没来得及关上的衣柜门,贴心提醒道:“你要是好奇的话,可以白天来。”

    因为他白天也不在家。

    莎布低头望着自己的裙边,压制住一股莫名想咽口水的冲动,尴尬地提议,“那你可以假装没看见吗?”

    但她听到头顶上的人难得地轻笑了一声,“你是认真的?”

    好吧,明晃晃被打开的房门,头顶上开到最亮的灯,还有这么大一个蹲在衣柜前面的莎布·尼古拉斯,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有些难,除非是真的瞎。

    犹格放下杯子,把努力降低存在感失败的莎布从墙角拉了出来,解开了她的兜帽挂到房间门口的空衣架上,在莎布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兜帽上的滴下来的水像是已经下了一场小雨,把地板弄得实在是难看,还沾了一些到床单边缘。

    “我很抱歉。”莎布拉了犹格的衣角小声地说。

    “我不介意这些。”

    这儿和他的本体相连,一切痕迹都不会留太久。

    把人送出房门的时候,犹格还特意提醒了一句:“家里的东西都是女仆在整理,想找什么可以直接找女仆长。”

    他说得越是坦荡,莎布就越心虚,匆匆道了一声晚安,她近乎落荒而逃。

    犹格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莎布确实差点就要发现什么了,但她正因为躁动不安而缺乏了些观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