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在近身的人上,所以皇上尤为忌讳近身伺候的人认不清主子。

    “承恩侯府用了好一番功夫找来了那女子,也别白费了,就赐予朱南奎吧,”皇帝冷嗤一声,低首接着批复奏折。

    “是,”范德江领命,硬拖着发软的两腿退出了大殿,双目上翻望天,抖抖霍霍的右手拽着袖子抬起擦汗。真好,他还能见着今晚的明月。

    缓了口气,转身一脚高一脚低地离开。皇上想朱南奎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那狗东西喜玩.雏.儿,只他从不动良家,且现也不是动朱氏的时候,才忍他至今。

    这回算是给那狗东西遇上了。他一定要为皇上将这事办得神不知鬼不觉,干干净净、体体面面……

    大殿里恢复宁静,皇帝批完手里的这本折子,对空说到:“让天、地、玄、黄甲、乙号将暗卫再梳理一遍,不对的,全部送回暗卫营。”

    “是”

    有声无影,只余残风。

    皇帝搁下朱笔,背靠着龙椅,薄唇微抿。他让范德江查四人,散出去的暗卫也不止盯着一家,怎么就宁诚伯府出事了?承恩侯府就那么笃定他的皇后会出自李家?

    深思半刻,勾唇一笑,低语呢喃:“还真是朕的好母妃!”

    宁诚伯府汀雪苑,宝桃和宝樱刚把膳食摆上,守门的婆子就领着一提着食盒的青衣丫鬟进了院子。

    “呀,宜兰妹妹怎么来了?”宝乔端着盆温水正想去服侍主子洁手净面。

    被叫做宜兰的丫鬟快步上前,屈膝行礼:“今日有空,四姑娘做了荷花酥,特地让奴婢送一些来给三姑娘尝尝,也不知三姑娘会不会喜欢?”

    “这敢情好,”宝乔将端着的水交给上来的小丫鬟,让婆子回去继续守着门户,接过宜兰提着的食盒:“三姑娘正在抄写经书,妹妹跟我来吧。”

    “多谢宝乔姐姐,”宜兰跟在宝乔后头,眼睛不敢乱瞟,只看着宝乔裙上绣着的蝴蝶。

    这荷花酥还真似那湖里盛开的荷花,酥层清晰观之美。李安好让宝樱给了赏,洁手净面后,掰了一片送至嘴边小小咬了一口。很酥很软,里面应还加了清晨的荷露,透着股清香,吃着也不腻。

    李桐儿用心了。

    膳过一半,莺歌就来回话了:“姑娘,四姑娘给各个院子都送了点心。”

    “知道了,你下去用膳吧,”李安好一个眼神,站在其右后侧的宝樱立马拿只小碗盛汤,“京郊庄子送来的鸡子,加了冬菇煲汤,很是鲜美。”

    “闻着味了。”

    李安好连喝两碗才罢,目光落在摆放于桌子一角的荷花酥,李桐儿还不算笨。

    父亲喜食甜,闲暇时又爱附庸风雅,这荷花酥应是送得很合他意。只要父亲能看得到李桐儿,他心里的那根弦迟早会被拨动,毕竟李安馨并非他亲生。而李桐儿频频动作,也会引得二房注意。

    漱了口,李安好出了屋,在院子里散着步。这几天她也有细想过,父亲和祖母为何一开始就将希望寄于李安馨,而丝毫不考虑李桐儿和李榕儿?其中有一部分大概是在顾忌她。

    他们怕李桐儿亦或是李榕儿进了宫,会高出她这个原配嫡女一头,引得燕家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