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心来又看了几封奏疏,皆是各地州尹府司报惨之言,其中便有金陵尹孙毓泽的。
“哼,怎么不淹Si她!”
萧世檀低声咒骂了几句,便对着身后的裴修道:“今年的武举情形如何?”
裴修向后退了半步,而后抱拳行礼;“臣去看过几次,其中有几个是不错的好苗子。”
“嗯,最后你亲自去试。裴卿,你选出来的,自然是好的。”
自方才一直紧锁的眉头终是得以舒展些许。
盘点举国能战之人,只剩下萧瑎、裴修与顾泉;如今顾泉身Si,萧瑎又向来与萧瑾蘅交好,裴修掌管禁军不便出长安。
长安城里的那些将门之子各个都是市井打架的好手,可若是上了战场只怕是直接会被吓Si。
萧世檀如今最担心的便是有暴民乘机举事,而他来不及镇压。
沈之舟显然也同他想到一处去了,自回到府上就连连叹气。
晚膳时分,沈之舟拿着筷子一菜未夹便又放下;“倚竹,你且悄悄快马去广陵,把那处宅子用作收留灾民之地吧。”
“爹爹,这……可是灾情又严重了?”
沈之舟悄悄瞟了沈照溪一眼,稍稍想了下措辞;“嗯,你此去也注意着些自己,那边的瘟疫也不能轻视。”
听到瘟疫一事,沈照溪也放下了筷子;“爹,我想与兄长同去……”
沈之舟瞧了她一眼,随即无奈道:“你是想去哪个陵?”
“我……”
小心思就这般被拆穿,沈照溪的耳尖立马便红了个彻底。
她从未主动向沈之舟道明与萧瑾蘅的关系,可沈之舟看起来就是这般默允了。
见到沈照溪露出这般神情,沈倚竹也难得揶揄;“爹爹何不说得透彻些,小妹这是想心上人罢。”
“兄长……”
一旁的沈母也用帕子掩着嘴角,偷偷笑着。
“好了好了。”见沈照溪整张脸都熟透了,沈之舟赶紧出来转移话题;“照溪,你有没有想过陛下若是知道了,郡主的日子会更难熬。”
沈照溪没有作答,她知道,的确如此。
“倚竹,今夜你便把东西收拾好带上些艾草和往年防时疫的药,再选三五个合适的,明日便速速启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