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二婶声高,样子艳,什么话题也少不了她。她名下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已经结婚,昨天来过一趟今天没来,另外两个女儿是个双胞胎,年龄与林恩筱不相上下,此时也陪在这儿,俩人一直在玩手机,指甲涂的花花绿绿,朝气,纨绔。

    三婶穿的富态,长的也富态,胖胖的一团,嘴皮子和二婶不是一个级别。

    其它人都是些表亲,多半时间在附和老太太的话,另外的时候就附和二婶。

    林恩筱陪坐了一上午,一个空间里所有人的言行举止,再集中不过,这些人她认识了个大概。她和苏芸仍然坐在角落,难得参言,除非点到。

    “秀华,有本事你别在这儿嚼舌根,你看你的女儿,你再看看人家林家的女儿。恩筱,你是江大毕业的吧?”

    林恩筱抬眼,清亮的眸子看人,老太太看人时眼中有股与傅荀如出一辙的淡漠,眼波中带着傲视万物的自信,但这两种情愫并非针对她,而只是她惯常的姿态。

    余光里,那一对从未与她有过交集的姐妹与二婶都将脸转向她,对于这种会引战的话,林恩筱只是礼貌的嗯了一声,满面好相处的笑。

    “妈,你这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啦,这女孩儿家的上个大学以后够教育孩子就行了,上哪儿不是上,你看恩筱不是一念完书就上咱家来了。坐这儿陪咱们这些半老不死的人聊天,是用得着之乎者也了,还是跟你聊个天,‘哎,别急我列个算式给你算一算,’”

    潘秀华说话善于掌握节奏,加上夸张的肢体动作,一席话被她说的惹的在场的人一阵大笑。

    “你这个暴发富,没文化的大老粗,”戴兰笑骂。

    二婶潘秀华笑的更欢了,举着双手在眼尾上敲,上了五十岁的人眼尾还真没有太多的鱼尾纹。那敲打的一双手指瘦又长,骨节明显,指甲描画的精致惹眼,“哎哟,您还嫌弃起暴发富了,当初还不是您钦点的我这个暴发富,非来我家做媒,不然谁要嫁给你的丑儿子,”随着她的动作,那一头松松的卷发,在灯光下泛着盈盈紫光。

    一屋子人哈哈大笑,老太太扯了一块枕头朝潘秀华扔了去,“快,来个人,给我撕这个妖精的嘴,”

    潘秀华接住小小的垫枕,握在手里,转头过来与林恩筱说话,红唇上下相碰,声音响而亮,“恩筱啊,你可别信了奶奶面上那套文雅的,她喜欢富发暴着呢,要不然啊,当年我老爹也得上什么江大啊北大啊好歹给我弄个身份来。”

    “你这个妖精就是弄了来,你也不像。”

    “怎么不像了,我也弄它几身儿素衣裳,花钱请个老师学上几天,知道怎么把到嘴边的话藏进肚子里,这每句话呀得在肚子里转啊转,转好几圈儿,您不喜欢的我就不说了,说出来的全让您可怜,那时候您就觉得我文雅了。”潘秀华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不够,还站起身来,边说边扭捏着装淑女,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婆婆苏芸面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林恩筱也只得当听不懂,脸上笑意浅浅,手指放在裙子上握紧。

    苏芸从来素衣榜身,再淑女不过,一双桃花眼总带着点含情脉脉,若她眼中要是泛上水光,真会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也爱隐忍不说话,潘秀华这番话虽是逗乐用,而这种微妙也不难让人觉察出这是一发暗箭。

    中午,走了些人,又来了些人,而潘秀华,这个林恩筱已经觉得碍眼也碍耳朵的人却守在这里寸步不离,不知她是和她们一样无可奈何,还是享受在这种受人包围、抬捧的气氛。

    午餐时间,戴兰赶了众人去吃饭,林恩筱才得以离开这个虽是宽敞,却让人憋屈的地方。

    病房门敞开着,林恩筱已经出了门,听见房间里老太太在分附潘秀华如何安排众人的午餐。老太

    太虽是高高在上,不过是享受这帮人的尊崇的。

    “这种事还用得着您说我的老佛爷,你就放心120个心好了。”

    一众人总算全部从病房出来,年轻一辈的几个女孩被双胞胎姐妹邀约着走了,却完全没人对一般年纪的林恩筱发出邀请,潘秀华却转头来问,“恩筱怎么不跟她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