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了丫鬟和师弟，羽山派师姐和颜悦色地看向周无畏，“周姑娘你不要担心，只要我们还在这里，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诽谤你的。你身上可有哪里受伤？要不要我们送你去最近的门派疗伤？”
周无畏确实受了一些伤，最严重的是撞向山壁的那一下。不过她摇了摇头，并没答应。
被拒绝的羽山派师姐也没有继续坚持下去，而是转而叹息道：“周姑娘是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安葬亲友遗骨吗？我们本来该陪你，只是这些小姑娘，尤其是那一位……”
羽山派师姐示意众人去看正在抢救的杜鹃。
“……实在是不适合留在荒野了，得有个地方好好养伤才好。”羽山派师姐看向她的师弟师妹们，“这样好了，你们先带着这些人找到最近的门派安顿下来养伤，我在这里陪周姑娘料理这些可怜人的身后事。”
羽山派男弟子问，“那大师兄呢？我们是不是先等大师兄那边结束了再……”
羽山派师姐哼了一声，“你们带上大师兄不就好了，你的御剑之术不会连多带两个人都成困难了吧？”
最近常常偷懒不修炼的羽山派男弟子摆了摆手，“倒……倒也不是，带大师兄当然没问题！但是主要是……他们现在不适合挪动……吧？”
羽山派师姐看向重伤的杜鹃和一心救治她不能分半点心的羽山派大师兄。
然后笑了一声，“这有什么不适合的，你带他们走就是，不会出问题的。”
羽山派男弟子满心忐忑，但在羽山派师姐可怕的目光注视下，又无法不按她说的去做，只好乖乖地把大师兄和杜鹃都带上了。
其余的羽山派弟子，也纷纷带上一两个幸存的丫鬟，携着她们御剑飞行。
周无畏安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她静静地看着一道道剑光亮起，飞速地划过云层。
留下来的羽山派师姐看着那些剑光看了很久，手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会儿，平复下来后她转过头对周无畏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还好吗？我们是将这些亡者就地葬在这里？还是置办好棺木，将他们运回祖坟？”
周无畏站在原地看着她，并没有接话。
羽山派师姐仍然保持着笑容不变，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笑容渐渐保持不住，开始垮塌。
“周姑娘？”羽山派师姐声音略有些颤抖地问。
周无畏看着她的眼睛，从那黑曜石般的瞳孔里面看出无边的恐惧：“你很害怕。”
羽山派师姐笑了一声，竭力装作平静，声音却干哑的掩饰不住。“怎么会呢？我为什么要害怕？”
说完就听出来自己的声音可能有些不对，有些后悔地找补了一句。“好……好吧，可能确实有点害怕。这副场景……实在太惨烈了，那魔头做下这等事，活该不得好死！”
周无畏又不说话了，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羽山派师姐看。
羽山派师姐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刚刚……”周无畏走上前一步，“你应该察觉到了一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