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煜垂在身体两侧的指尖微微发颤，夏知行看在眼里，“你们认识？”
“我教过他，虽然只有一年。那是我仅有的一段教师生涯，好怀念啊。”田雨微笑道：“梁煜，你果然成长为优秀的大人了。”
夏知行暗暗惊讶，原来田雨比他们大那么多岁。他外表清秀，举止干净清爽，让人猜不出年龄。
“优秀什么啊。”梁煜一副不耐烦的神情，把自己的头发揉得像鸟巢，“谁不知道我打小就坏得没救。我就一歪脖子树，长也长不直。”
田雨：“你啊，还是这么嘴硬……这些年，是你一直在暗暗帮助我们的吧？我还没有机会谢过你。”
“你都知道？”梁煜怔住。
“除了你，还有谁会做了好事，却怕被人知道呢？还记得那时学校莫名出现的野猫窝，都是你搭的对不对？”
梁煜臊道：“搭了个寂寞，第二天就被学校给拆了。田老师，这种黑历史你快别提了。”
田雨轻笑，挽着陈觅山的胳膊说：“对了，还没跟你介绍，这是你的师公。”
“我……？师公？”陈觅山用手指着自己，满脸惊奇。
梁煜礼貌地向他伸手，“师公好。”
“……”突然间荣升师公的陈觅山，茫然地跟梁煜握了握手。
“啊，我和你师公还要赶回家给孩子做饭，我们得走了。”田雨看看手表，抬头对梁煜说：“对了，以后你不必再花精力帮助我……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你看，我和你师公过得多好。”
“我知道了，田老师。”梁煜嗓子眼里像堵了什么东西，艰涩答道。
“那我们先走啰。”田雨挽着陈觅山，临别前，目光别有深意地在夏知行和梁煜之间逡巡一圈，“看来，你们过得也很幸福嘛！我说的是你们三个哦。”
“老婆，你说的三个是什么意思？”两人的背影渐远，陈觅山追问着田雨。
梁煜一路沉默，似乎心绪久久无法平复。
别在衬衫里的那朵玫瑰，也忘记取出来送给夏知行了。
夏知行坐在汽车副驾上，风景不断从车窗外掠过，不知梁煜要把他带哪去。
“陈觅山来威嘉竞标，是你在背后主导？”
当初是某位校领导推荐的陈觅山。威嘉刚刚出台的供应商最低标准，简直像比着他那小商户量身定制的。
夏知行以为陈觅山关系不简单，招标大会上格外留心他的产品介绍和报价。出乎意料地发现物美价廉后，才放心按照流程启用他。
听完田雨的话，夏知行终于明白这不是巧合。
“……是。”梁煜目视前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