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行霎时间酒醒大半。
他仿佛能听见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第一反应是借着手机黑屏的反光照了照自己，匆匆将头发、衣领和领带都打理一遍。
袁皓感到莫名其妙，他俩白天才把话说开，他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夏知行是整理给自己看的，“这么晚了，你还有别的事？”
“我打的车到了，先走了，袁总。”夏知行跟同事们打了声招呼后，拎着电脑包闪进酒店旁的巷子里。
大道上有路灯和楼宇的灯光映照，灯火通明。巷子里黑漆漆的，夏知行借着大道上的光，模糊看见路边停了辆黑色轿车。
他犹疑着走到车旁，试图往车窗里瞧，但什么也看不见。
副驾的车窗摇下，车门“咔”一声解了锁。男人的脸隐在黑暗里，声音低低的：“上车。”
坐上副驾，夏知行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有点没出息。
对方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连为什么都没敢问一句，好像生怕错失这么个见到顾明野的机会一样。
他一上车，副驾的车窗就关上了，整个车厢内只有主驾车窗大开着。顾明野胳膊肘随意地搭在窗框上，手伸在外面，两指间夹着根烧了半截的烟，一缕烟雾袅袅地在车外随风飘摇。
夏知行用眼角余光往他那边扫了扫，男人身影高大，占据大半视野。他没敢再多看，老老实实地并拢着双腿，抱着电脑包，低头坐着。
即使开了一扇车窗，狭窄的车厢内，他还是被顾明野的气息层层环绕住了。
幽深的黑檀木气味中，带着一丝清新的白麝香，加上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味道，无处不在、肆意地钻进夏知行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
大半年没跟男人亲密过的他，贪婪地暗暗深吸了几口空气，身体被这浓度过高的男性气息所刺激，激动地微微颤抖。
下身那两个空虚了太久的肉穴，更是兴奋地翕张着，叫嚣着想要被男人贯穿、填满，吐露出汩汩蜜液，将内裤都沾湿大半，痒得让他几乎坐不住。
他这边压抑着想要在顾明野的副驾上摇着屁股自慰的冲动，另一边顾明野却始终一言不发，目视着前方，不时悠悠地吸一口烟。
明明是他叫自己来的，来了又不说话。夏知行既疑惑又委屈，也倔强地绝不先开口。
沉默了不知多久，顾明野把手里那半截烟抽完，将烟屁股丢进手边银黑色的车载垃圾桶，往窗外徐徐吐了口烟圈，这才将主驾的车窗也关上。
这下车厢内形成了狭小的密闭空间，空气中男人气息的浓度又上升几分。
顾明野人高马大，即使他和夏知行之间隔着个操作台，依然压迫感十足。
“你，你叫我来做什么？”夏知行强装出威严的气势，可打颤的尾音却暴露了他。
更别提他那抱着电脑包拢腿坐着的姿势，跟顾明野大喇喇岔开着大长腿的坐姿一比，谁紧张谁跋扈，一目了然。
“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顾明野平静地问。
“谁要出现在你面前了？”夏知行庆幸车里光线暗，顾明野看不到他烧红了的脸，强词夺理地大声说，“我正常工作罢了。谁想到会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