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松手?”江奕寒率先沉静下来,凛着眉向后撤了撤脚,奈何对方抱得太紧,没成功。

    “啊?哦。”宁晨慌乱地松开手,掌心滑嫩的触感还未消散。她站起身拍拍屁股,左顾右盼的,房间内统共就她们两人,再看也看不出第三个人来救场。

    宁晨尴尬地脚趾抠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后她是怎么出的门。

    只模糊意识到,门开的那一刻,她滚烫的身体被廊道内窜出的小风一吹,顿感清凉,人也从窒息中苏醒过来。

    刚刚是怎么了?

    宁晨脑袋卡顿,确切说是胆量没跟上动作,露怯了。

    深吸了口气,宁晨拍拍胸口,缩着脑袋一路小跑,溜了。

    门内的江奕寒也没好到哪儿去,她脚还光着,但白皙的脚背上已经染了一层粉红,灯光下,那颜色反倒更加润泽。

    刚刚两人相隔不过一人的距离,一个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一个跌在地毯上。原本恰到好处的君子间距,却因为那只脚硬生生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就像是挂在松树上的菟丝子,丝丝缕缕的勾连着。

    江奕寒手攥紧拳头抚摸着胸口,心跳还未从猝不及防的紊乱中缓过来。

    第二次了。

    这种奇妙的感觉在她和宁晨的身上第二次发生了。

    江奕寒纠结地蹙眉,不敢去想导致这种感觉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这种事本就不能深想,就像是沼泽,陷进去就不要动,越挣扎陷得越深。

    最后只能是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而后沉寂在泥潭里。

    江奕寒脚伸到鞋里穿好,起身走到办公桌前,试图用工作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盯着手中的账目表,江奕寒出了会儿神。或许,是她太纵容那孩子了,所以才会一时失了分寸,差点擦枪走火。

    冷静下来,江奕寒重新恢复了洒脱的状态。倒是宁晨,比她先别扭起来,接下来的几天每次见到她都像是老鼠见了猫。

    怕得连眼神也不敢与她对视。

    江奕寒扬唇浅浅笑,无奈地摆手,“行了,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楼下帮忙吧。”

    宁晨一听,如临大赦,转身嗖得一下就跑出办公室。

    她逃得太快,以至于她人走了,空气中还依稀尚存着她身上的味道。

    江奕寒忍不住轻轻呼吸,那味道像是洗衣液残留在衣物上的香味,很清新,就好像被阳光照射下的植物所散发出来的一样。

    宁晨走后没多久,穆妍冰便如约而至。出院后她便忙着处理手头上的工作,这两天稍稍腾出点时间来,穆妍冰便同江奕寒约了时间见面。

    “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穆妍冰敲门进来时,江奕寒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茶几前给她倒水。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瓷杯时,她的大脑一瞬当机,眼前忽然闪现出宁晨用这杯子喝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