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是被一阵慌忙的敲门声吵醒的。她拉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小文,急忙说:“太太,夫人来了,在门口吵着要进来,现在暂时拦住了,但是小少爷得到消息了,非要让我们把夫人放进来。”

    江惜清醒了许多,冷静道:“让她进来吧,在楼下等着,我换好衣服下去。”

    小文点头:“好的。”

    沈母正站在门口威胁拦住她的佣人,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进去的:“你给我让开,我看你们是在这儿待太久了忘了这个家是谁做主了是不是?我进我儿子的家还要被你拦着,你们是不是丢工作了?”

    “这…夫人,请您不要为难我们了。”佣人们也很无奈,外面有沈母趾高气扬的威胁,里面还有小少爷的作天作地,对比起来,太太简直不要太好,和气冷静还讲道理。

    好在没过几分钟,小文就下来解救她们了:“夫人,对不起,让您久等了,请进。”

    沈母看出她的地位,更没好脸色:“呵,拿着我沈家给你开的高薪反过来把我拦在门口,你们真是好样的。”

    小文就像没听到她的刺话一样,笑容不变:“夫人请,小少爷在里面等您了,太太稍后会下来,还请您稍等片刻。”

    沈母冷飕飕地白了她一眼,不乐意和这种没眼力的佣人继续说话,抬脚往前面走。

    屋子里的佣人各做各的,甚至厨房还在正常做着早餐,江惜昨天出去玩一天累了,小文猜到她今天不会早起,所以把早餐时间推后了一些。

    一进门,沈母就看见了朝她跑过来的沈言,连忙把他抱起来亲了亲脑门,怜爱地问:“哟,小言想奶奶了没有啊?”

    沈言紧紧搂着她的脖子,一想到最近在这个家受到的各种和从前不一样的对待就撅起嘴,委屈地说:“想。”

    看见他快哭了的样子,沈母在心里又给江惜扣了几个罪名,哄道:“小言不哭不哭了,这些天在这里是不是不高兴啊?奶奶今天就带你回家,乖。”

    她话音刚落,江惜冷漠的声音便从楼梯上传下来:“沈言父母双全,这里就是他的家。”

    沈母回头,先是看见踩在最后一个台阶上的红色高跟鞋,然后才看见江惜那张变化堪称翻天覆地的脸,一时间惊得钉在了原地。

    隔着不近的距离,江惜俯视着她,缓缓说:“暂时就不劳您费心了,妈。”

    沈母脑海里把她前后说的话慢速连起来,立刻气得跳脚:“你什么意思?这是嫌我管得多了?就你有资格管孩子,我这个亲奶奶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了?我看我孙子还要看你脸色不成?别忘了,这里是沈家,你算什么东西?”

    江惜落座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裙边,说:“我是人,计量单位和您自然不一样。还有,看来被拦在门外两次还是没有让你清醒地认识到,这里不是以你为中心的沈家,妈,麻烦您清醒一点,这个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和沈忱的名字,当初两家一人一半买的婚房,怎么就成你沈家一家的了?我不提,难道你就理所应当地觉得这里应该是你做主的吗?”

    沈母震惊:“你!”

    “你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江惜抬手制止她,续道,“再说说沈言他们三个吧,我刚刚说了,他们父母双全,他们的法定监护人是我和沈忱,但不是你,妈,该认清自己什么身份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只有沈忱本人,才有把他们带回去的权利吧?这还要看我同不同意,毕竟谁的监护权也不比谁的高贵。”

    沈母气得眼睛都圆了:“你什么意思啊?世界上有你这么对婆婆的吗?你什么态度啊?合着我帮你照顾孩子,还带出一身错来了?”

    江惜慢腾腾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我并不需要一个每天在孩子面前诋毁他们母亲的人帮忙照顾孩子。”

    “江惜!你现在是厉害了,和我说话都敢阴阳怪气的了。”沈母气极,“你可以啊。”

    “过奖了,我自认为说得很直白了,配不上阴阳怪气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