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不乖。”

    “乖,我带你去看看医生,看有没有烫伤,会不会留疤?”

    留疤两个字让陆湛清心里咯噔一下,但她随意回过神来,“都说了不烫了,我没烫伤啦。你哪里有卫生间,借我洗个澡呗。”

    “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不用啦,洗个澡就行。啊呀快点快点,黏糊糊的才难受呢。”说着陆湛清捏起纪沉舟被打湿的衬衣衣角,“你也去洗洗,黏糊糊的你不难受?”

    “那行,你去客房那边的卫生间洗,我回我卧室也先去洗一下。洗的时候如果感觉有哪里疼或者烫伤,我们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

    陆湛清说着,就带着她之前在商场买的“战袍”跑去了卫生间。她花了很长的时间将自己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照了三五遍,才终于放心地穿上了“战袍”,裹上了衣袍,光着脚丫子往书房里跑。

    陆湛清觉得从书房门口到纪沉舟跟前的每一步都好像是美人鱼走在沙滩上一样,胆战心惊,步步艰辛。

    她静静地看着纪沉舟,用尽此生所有的勇气看着纪沉舟。

    一边看,一边开始脱去浴袍,一边从滚烫的嗓子里干涩地崩出几个音节:“你让我出去的话,我就出去。”

    “我就数到一——二——三。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一——二——”

    陆湛清看着眼前的人毫无波澜起伏的眼睛,视线慢慢涣散。

    视线逐渐聚焦,陆湛清看着眼前的人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断自己。

    周逢启震惊地看着陆湛清:“所以就是这样你就说他强|暴你,然后把他送进了监狱?就因为他书房里进出了几个男人,你就这么算计他,故意勾引他,然后反手污蔑他强|暴你?”

    陆湛清一点就燃,一双漆黑的眼睛饱含着恨意:“你他妈乱说什么!是他不行!我都月兑完了,他让我出去!无论我做什么,他对女人根本都石更不起来!哈哈哈,我第一次真正喜欢上的人,却根本对女人没兴趣!他骗了我!他欺骗我的感情,利用我的喜欢!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婚gay!”

    沈枕戈冷冷质问:“所以你就造谣他强|暴?”

    陆湛清因为愤怒和烦躁,手剧烈地颤抖。她忍不住重新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她才仿佛冷静了许多,“放你妈的狗屁!造谣个屁!是我发现了他是个GAY,发现他想骗婚之后,就一直闹着要跟他分手!我吵着要分手,他就慌了——”

    陆湛清吐出一口青白色的烟雾,闭着眼:“他质问我,‘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结婚了?’他把我拖上了床,还说什么‘你不就是想我这么对你么,好啊,等会你别哭。’他给自己下|药,然后跟我做的。我为什么不能告他强|暴?”

    静了静。

    陆湛清嘲讽着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如果杀人不违法,他早就被我千刀万剐了。况且他才坐了一年多的牢。”

    “是他毁了我。说难听点,如果不遇见他,我还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姑娘,我的自暴自弃也好,自甘堕落也好,都是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