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莫府出来后,范衡阳让南橘一个人回了宫,自己则去了浮生别院。还让南橘回茂樨阁后把放在自己房内的书桌上的那封信拿去泰清宫给太夫,其它的什么都不要管。

    南橘最近对范衡阳的疑虑也是愈来愈深,最近范衡阳老是喜欢安排一些事情,什么事都喜欢安排,小到生活琐事,大到自己何时出宫这些事她都在计划。

    南橘心里不安可是却已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遵从这范衡阳的安排行事,毕竟少让她操心一些也是为了她的身体好。

    范衡阳到了浮生别院后,照以前和南橘来时一样先是打扫一番,毕竟这别院她和南橘是隔一段时间才来住上个那么一两天,不收拾是没法住人的。

    收拾完了又去街上买了些新鲜果蔬,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人来。

    莫府。

    范衡阳走后,莫经年又忙着给林侍夫去熬药,处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务,等一切忙完稍能坐下喘口气,林侍夫又把他叫到了跟前“年儿,坐下。陪为父说会儿话。”

    莫经年想着林侍夫刚吃完药,不想他太过忧心和思虑劝阻道“父亲,有什么话等你病好了再说不迟,这次太夫恩准我等到你病好才回宫,你放心早些休息吧。”

    林侍夫不肯,连连摇头“年儿,你的年岁已经大了。我又这样的身份,你这选妻主的事怕是难了,可眼下有五殿下这样的你可得把握住了。”

    莫经年听着林侍夫的话,心里没有半分感动,反而觉得十分恼怒差点将心里想的‘把握?如何把握?我的出身又是什么光荣之辈吗?不过是不受人待见的私生子罢了’脱口而出,但是又顾虑着林侍夫的病情,话到了嘴边改了口“父亲,你早些休息吧,我今日也累了。”说完便离开了。

    林侍夫见头也不回的莫经年,心里是痛的。可是他却也拦不住莫经年,又或是说他有什么理由或者说脸面来拦呢?做儿子做到莫经年这个份上已经不错了,是自己对不起他。

    当年若不是自己为了一己私心,为了那本就虚无缥缈的感情,为了留住一个更本不可能留住的心把莫经年送入了宫中,想来自己和莫经年父子俩也不可能生疏至此。

    想想在南苏的那几年多好啊。是自己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回顾半生自己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的儿子都失去了。

    莫经年出了林侍夫睡觉的卧室,独自坐在院子里。

    他是真的累了原本想睡一觉的,可是转念一想,睡觉?这里有自己睡觉的地方么?繁花轩不过抱大个院子,统共就有那么两间房,自己睡哪里?

    天地之大还真没有一个自己的一个容身之所。

    深思熟虑后,他下了好大的决心好似赴死一般的朝着大门外走去。

    他照着范衡阳留给他的纸条找到了一座院子,看着跟寻常百姓所住的地方没什么差别。

    他试着敲了敲门“咚、咚、咚。”

    “来了。”

    听声音的远远地传来,想着人应该是在屋子里,虽说隔得有点,远但莫经年听着这声音,他心底是觉着里面的人就是范衡阳,但是白天他也是见范衡阳乘着马车从莫府回了宫的。

    他的心忐忑不安,他既想开门的人就是范衡阳却也怕是范衡阳。

    门开了,第一次范衡阳和莫经年两人之间的门,门内外都站着人,而且是范衡阳站在门内,莫经年站在门外,是范衡阳开的门。

    范衡阳先开了口道“来了,快进来。我刚把晚饭做好,你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