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得福还有莫经年三人站在桌边,看着站在门外满头大汗,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喘着粗气的范衡阳,一时间面面相觑。

    范衡阳还以为推开门会看见的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太夫,哪曾想到是太夫、得福、莫经年三个人都好端端地站在餐桌边,桌子上还摆着满满的一桌子,自己爱吃的菜的场景。一时间大家都很懵了。

    最后还是太夫咳了咳,缓解气氛道“来了,吃饭吧。”

    这就尴尬了,但是一直站在门外也不像个事儿啊,范衡阳长舒一口气后踏进了门,坐了下后,疑问道“爷爷,这啥情况啊?”

    太夫示意得福递给范衡阳一杯茶“哀家好久没见着你了,叫你来一起吃顿饭。”

    范衡阳一杯茶喝了大半“啊,就这啊?您催那么急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两人说话的间隙,得福和莫经年已经把餐具摆好了,得福站到太夫身边,莫经年则站在了范衡阳的身旁,伺候太夫和范衡阳用餐。

    太夫一直很少吃主食,所以莫经年只盛了一碗米饭给范衡阳,范衡阳双手接过饭碗道“哦。谢谢。”

    “殿下客气。”

    范衡阳接过饭等着太夫动了筷后,便一直埋头干饭。一则太夫是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人,二来范衡阳确实是饿了。

    “怎的今日吃饭如此安静?小五这可不像你啊。”太夫今日叫范衡阳来确实也是因为最近和她见得少了,心里惦记;还有就是最近有很多大臣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各样的古玩玉器、名人古迹流水一般的送入茂樨阁,这让他很是担心。

    “最近长身体老是感觉饿得慌。”范衡阳把嘴里含的吃食咽下后回道。

    太夫看着范衡阳那狼吞虎咽的劲儿提醒着“慢些,慢慢吃吃快了伤胃。”

    “嗯。”

    一碗饭吃完已经饱了一大半,范衡阳就没再让莫经年给自己添饭,也收了刚刚那副狼吞虎咽的吃饭劲儿,慢条斯理地夹着桌上的菜吃。吃了没几筷子也就饱了,放筷停食了。

    其实范衡阳一直很少在太夫这吃饭的原因就是不太习惯这儿的用餐规矩,吃饭不能说话也还能忍受,但是这夹菜不能自己动手就是很烦人的一件事儿,老是莫经年站旁边给自己布菜。

    两人吃完了太夫和范衡阳就移到了里屋坐着喝茶,得福和莫经年收拾餐桌。太夫这么晚了叫自己来肯定不是单单吃饭这么简单“爷爷,有什么你就说吧。”

    太夫见范衡阳如此直截了当,便也就开门见山了“大臣和各宫送的东西就没一个喜欢的?”

    原来是这事儿,自从中秋夜宴后朝中的大臣总是变着法儿的送自己东西,玉石、古玩、字画都有,说不喜欢是假的,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无功不受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孙女儿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太夫听了范衡阳的回答,点头同意“可是一味地拒绝,怕是也会落人口舌。”

    太夫说得没错,人家给你送东西肯定都是有原因的,要么是有所图要么就是为了攀关系。以现在自己的年岁还未涉事朝政,所以有所图的原因无从说起,但是细想一番送礼的人这关系可就错综复杂了,既有太女殿下的人二殿下范司夕的人也不少,所以这就是在试探自己看看自己会选择站哪一队?

    “爷爷,你听说过一句话吗?这世上重来不缺英雄,难得的是那些甘愿站在角落里为英雄鼓掌的人。”没错当一个队伍的领导人确实很不错,光彩夺目,荣耀万分。可是好的队伍不是还得有队员吗?当个群众未必是一件坏事。

    太夫看着眼前的范衡阳,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来话。这孩子的心思可太深了,刚刚的那番话若是真心的,那么这孩子活得则太超然洒脱了,年轻的身子老人的心,这样的孩子忧思太重怕不是个长命的;若刚刚说的是假话这话可就太难说了,放眼望去宫里的孩子加起来的心机谋划怕是都抵不上她一个,不知是福是祸。

    “你不是写了句残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现在可就是你崭露头角的好机会,你当真愿意舍弃?”已然聊到这份上,太夫也不想隐瞒了,直接说出去范衡阳以前随手作的诗,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