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怒极反笑，直勾勾地盯着路瑾言看，“你说你杀人？那好，详细讲一下你的作案细节。哪一天杀的，用什么杀的，一字一句都给我说清楚。”
“不想说话也可以写。”程聿将手中的记录册扔到路瑾言的手上，“写出来，全部。”
路瑾言握着那记录册，手不自觉地颤，总觉得这东西像是砸在了自己的脸上，生疼。
“碰到她是在商场的电梯里，当时那部电梯的空调坏了。”路瑾言没有选择写，因为他现在手抖得厉害，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握稳笔，“她出了汗，所以我闻到了她的味道。”
他小心地藏住自己的手，开始说自己打好的腹稿，语调平稳，神情自然。
“哪家商场？”程聿看向路瑾言，神情晦暗不明。
路瑾言知道自己此时不能避开对方的视线，因而选择了与之对视，可看着映在对方墨色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心跳完全不受控地加速。
他好似就此活在程聿瞳孔中的小小世界里，只要程聿一眨眼，他的世界就会崩塌，他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瑞泰商场。”路瑾言眨了一下眼睛，延缓了闭上的时间。
在这样紧张的情形下，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瑞泰商场离程聿的家很近，他们曾经一起去过那的超市买东西。
他偷偷选了和程聿一模一样的洗漱用品，还以为对方会无所察觉。
如今想起来，那样的日子也恍如隔世。
“我尾随她到了地下停车库，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迷晕了她，然后驾驶她的车离开。”
“她不太听话，很爱哭，吵得我很烦，只好把她杀掉了。”
“她闻起来是芒果味，但是血液尝起来是我不太喜欢的苹果味，所以也没有吃很多。”
漏洞百出。
路瑾言的这番说辞在程聿这根本站不住脚，糊弄糊弄别人或许还行，但是凭他对路瑾言的了解，对方根本不可能完成刚刚说的那一系列的事。
“说得还挺自然，你以前也杀过人吗？”程聿看着他，嘲讽般地笑笑，“你经常这样进食吗？尝过很多cake？吃完就杀掉？”
尝过很多cake吗？
当然没有。
事实上，路瑾言真正尝过的cake就只有程聿一个。在此之前没有，在此之后也不会有。
“警官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查昨天下午四点左右瑞泰商场电梯和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路瑾言避开程聿意有所指的问题。
“监控我自然会去核实。”程聿用手指在桌上点了点。
监控室一直观察着这边动静的于森见此，心领神会地立刻联系人去调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