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接收到他的眼神讯息，嗤了一声：“他做的事可不止这些，他他妈的天天来骚扰我，简直跟疯狗一样，估计平时也没少见人就咬，上次打架总共九个人，就八个人被点名批评，剩下的那个就是他。”
喻呈说完还转了转自己的手腕，仿佛那一千字的检讨还存在着肌肉记忆。
“骚扰你？连你都？”柯姗好像误会了什么，表情更加凶神恶煞。
“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是言语羞辱和拳脚相加那种套路。”
喻呈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看不上眼，他刚来到这里时就是独自一人浑身是水地坐在卫生间的地上，他后来回去换衣服，湿衣服一脱下来就看到了身上不少乌青，和原主记忆里的场景完全匹配。
“你说的帮不上忙可能是对的，跟在他身边的人每次都不一样，但是他一直都没什么事，可是他才是那颗毒瘤。”一提到这个人，喻呈就觉得可惜上次没揍到他。
柯姗知道喻呈为什么说游啸凡才是那颗毒瘤，她一开始并不认识那几个男生，她问了赵心悦很久才得到游啸凡这个名字。
她起初也不知道哪个是游啸凡，但是自从遇到那件事之后，她经常会到204去看看，有时候也会碰到男生从204出来，每次的面孔除了其中一个以外都不尽相同，她也就大概猜出来了游啸凡就是那个人。
她每次看到这些男生的嘴脸都想作呕，她愤慨不平，她想做点什么，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也怕再次伤害到赵心悦，只能在外面徒劳无功地转动门把手，也不敢吵醒宿舍里的其他人。
后来赵心悦麻木了，她也麻木了，这种畸形的情况好像变成了正常，所有的伤害都和赵心悦的眼泪一起埋在了204。
这群人就这么大剌剌地进出女生宿舍，做的也不是人能做出的事，简直就是法外狂徒。
喻呈邪里邪气地勾着嘴角，语气冰凉：“看来上次下手还是轻了，下次该教一下他们怎么做人。”
柯姗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低着头，双手不停地交缠着，明显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可面前这两个人，一个不知道安慰为何物，另一个眼里只有陆昭鹤，压根一点都帮不上忙。
果然找到柯姗就能解决不少疑问，只是这些信息实际上对解决闹鬼的事情毫无帮助，唯一能得出的信息点就是要找到赵心悦，因为她才是对204最了解的人。
“你说赵心悦现在精神状态很差，”陆昭鹤好像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柯姗也随着他的提问抬起头，“那她会自言自语吗？”
陆昭鹤想到了那天和喻呈听到的204的说话声。
“啊？不会吧，反正我从来没见过”柯姗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我在的时候，她连话都很少说，经常不是恍神就是发抖。”
所以那天赵心悦到底是在对谁说话。
“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关心？而且她的父母呢，不管她？”
虽然陆昭鹤的语气很有礼貌，人看起来也挺靠谱，但听到这个问题，柯姗还是顿时不爽加倍：“因为我是她舍友啊！难道你看着有人在你面前受到这种折磨你会没反应？你会抛下她不管？她根本不敢告诉她爸妈，她连放假都不敢回家。”
“不管的人不是很多吗？像你这样的人反而很少。”陆昭鹤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只是陈述了一下自己的观察结果。
像钟浅和白金成那样帮忙打个架的可能会有，但是像柯姗这样完全把一个人担在肩上的情况几乎没见过。
气过头反而让柯姗变得面无表情，她目带凶光地看着陆昭鹤，话出口时却过分平静：“很多人这样，不代表这样是对的。”
照理来说，骤然缩短的距离应该会让对方有些压迫感，柯姗本意也是如此，可是面对陆昭鹤，她总是莫名觉得自己矮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