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大事不妙了!」

    彩岚啧了声,一把手将他半扯半拉起来「站好,像什麽样!科举也考完了,少爷还能弄出什麽大事?好好说!」书僮紧咬着下唇,慌得泪也挂在脸上。

    宁霜对接下来的事大概猜出个一二来,故作镇定问:「少爷考上了没有?」书僮摇摇头,彩岚倒不意外,一派轻松说:「夫人气在头上,大不了就罚你们没晚餐吃,哭什麽!」书僮哇一声哭起来,断断续续说:「可少爷……少爷……不见了……」宁霜叹了口气,轻接着发疼的太yAnx。

    「娘亲知道了没有?」

    书僮不晓得宁霜指的是成绩还是宁玉棠跑了去的事,反正他都没胆量回去告诉宁老夫人,只管摇摇头。

    「彩岚,备桥。」宁霜放下一双柔夷,再是叹了口气令道:「待会我说什麽你只管和应,别多说半句。」

    书僮求之不得地重重点头,也不多问宁霜有什麽法子,总之能保住他饭碗就好了!

    宁霜无奈看出窗,望着被窗棂分割的蓝天,秋高气爽,她敢肯定一路上只要没遇到无赖,宁玉棠准乐得心花怒放,连自己犯糊涂的事也无知无觉。

    当宁霜在那边搅尽脑汁时,该受着大家脾气的宁玉棠可像个大爷一样坐在青楼二楼的包厢,别说他没为落榜的事担心,根本连去看一眼成绩的打算也没有。懒慵地翘着二郎腿看着台下全京城第一花魁──绮云一展歌喉。水润的杏眼再寒气迫人,衬上俊冷的脸儿,薄唇紧抿得再无情,亦是把一众花魁美人b下去。

    「好!」一楼最近舞台的一桌有名男人站了起来,都没人数得清这已经是第几回了,几乎只要绮云一唱完他就马上叫好,也管不得表演完了没有。「绮云!绮云!」喝到半醉的男人跌跌碰碰走到舞台边,软软招手说:「来!别唱!来陪我喝酒!」

    谁不知绮云卖艺不卖身,偏偏这家伙就Ai锲而不舍地试人家底线。

    「真是个丢脸的家伙。」坐在宁玉棠旁边气派轩昂的男人摇摇头,帘子全垂楼下的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哟!」宁玉棠可看得清楚,冷冷一笑,看着楼下醉汉的表情尽是不屑「再丢脸,那可是你的八妹夫的弟弟呢!三爷!」

    才语毕,楼下的贺兰德兴又再放声大喊:「拉什麽拉!」对着好言相劝的朋友发飙说:「你可知道我哥是谁!我要谁陪我都可以!我要收了你家也没人敢支半声!」宁玉棠摇摇头,离开看台,往包厢走回去。

    「口气真大,像三爷跟十爷都会登基似的。」

    「哦?」三皇子也没兴趣看贺兰德兴在闹,捧着酒杯跟进包厢去「小玉的意思是本皇子当不了皇帝吗?」一声小玉惹来宁玉棠怒目一瞪,美人生气亦是赏心悦目,三皇子倚坐在桌上,戏谑问道:「怎麽像个姑娘一样薄面皮。」

    人人都说宁老将军一介武夫,却养出两株高雅玉兰,一逢寒冬芳香渺渺。而宁府两姐弟甫呱呱落地,园内两株玉兰花树分别绽放芳香,一白淡雅如宁霜,一红冷YAn似宁玉棠,宁老将军就乾脆以此命名。人人尽道两姐弟长得如花似玉,宁玉棠又是长得娇小﹑偏nV相,自然令人分不出雌雄,而这也是他毕生最大的心结。

    宁玉棠挑挑眉,也省得跟三皇子计较,有些跟这种人来往免不了要吃亏点「我还真不知道三爷想当王咧!」三皇子把食指压在宁玉棠的软唇上,偷吃豆腐後,又是坐到佳人身侧「声音轻点,老头子听到可麻烦。」宁玉棠哼笑了声,打量了一眼穿得随X的三皇子,拍开他的手就倒起酒来。

    三皇子昂头乾了口酒,又自径添酒说:「不想像大哥那样,就总得要有点动作。」听着对方无可奈何的口吻,宁玉棠歪歪头,意想不到似的说:「我还以为三爷喜欢在外自由点过活。」「在哪里也免不了跟政治交涉,要是如此,何不在自己地方吃着优势。」这些年人情冷暖多多少少也感受得来,而且看着他昔日的书友,也正是贺兰家小公子因为大哥娶了八公主再不可一世也没多少人能治得了,宁玉棠早悟出这世界是怎样运作。

    「要是当年娶八妹的是苏芳……」

    「还想当年。」宁玉棠嘲笑似的笑了声,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用手刀来回在三皇子与自己之间摆动「我这就跟你想当年的老头割席。」

    三皇子哈哈笑起来,毫不见怒气,他就是喜欢宁玉棠嘴不饶人的真。

    「欸!人人都来不及巴结我呢!你是不是也该为宁家图谋一下福利?」

    宁玉棠撑着腮,志气倒高地放下豪言:「我宁玉棠要振兴宁家犯得着巴结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