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挡住了马车。”元琛悠悠地说。

    萧寅回头看元琛,再眯眼看远方,语带钦佩地说:“殿下真好眼力,我以为就是马车轮坏了才停下的。”

    “白马寺前的道路,年年拨款整修,比我王府的地面还要平整,怎会跑坏车轮?”元琛说着就把酒干,拿起还没开封的酒壶,递给萧寅,“我看兆王又要惹事,你去看看,有事调停一下,说是我讲的。”

    萧寅接过酒壶,犹豫地歪歪头,“这差事……我没信心。”

    元琛把另一壶酒推出去,“都给你,有信心了?”

    “嘿嘿!”萧寅两手一手拿一壶,笑得咧开嘴,声如洪钟地应:“殿下指令,末将一定完成。”

    萧寅的轻功在京师众武将是任第二没人任第一的,他踩着楼顶屋瓦,几个纵跳就到市中心,他的几个随从跟来,替他接过酒壶,他大步走近拦在大路中央的马车,目睹的一幕是兆王的近身侍卫陆元,正在把一个穿着京城卫军军服的人压跪在地,“给殿下赔罪!”他对那人吼。

    “无罪,怎么赔?”那人抬头,却又被陆远压低。

    “何人大胆?敢对亲王无礼?”萧寅边说边走过去,京城他算是个人物,兆王身周围一圈的侍卫都认得他,便都没有阻他,还给他让道。

    兆王坐在车里,抱着儿子哄,他气愤顾依明明有能力却不扶他,让他大庭广众地跌倒在地,面额还就贴在人的鞋跟前,这般侮辱情何以堪?他要顾依给他磕头认罪,要是不认,当众就扒裤子来打!

    “萧寅?你来干什么?”兆王见萧寅,面露不满,这位镇东将军,职责是征伐背叛、镇戍四方的,京师治安不归他管,来搅和什么?

    “殿下,我来给您使唤。”萧寅扬着嘴角,在兆王跟前行一礼,看见兆王抱着娃,立即皱眉头,苦着脸说:“哎呀,世子受惊啦!这可怎么好?我刚和诚王喝酒,诚王还说起近日要去探望世子,我得赶快去给诚王报告才行!不阻殿下了,我先告辞!”

    “等下!”兆王叫住,刚闪走的萧寅又灵活地闪回来。

    “本王和世子都没事,你不要胡乱报告!”

    萧寅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然后回头看陆远,再看兆王说:“既然没事,那是不是该让让道?这挡着道不好,白马寺那么多人物要来呀!会为难京城卫军,说起来,殿下为何压着这卫军?他是来帮殿下移车的吧?”

    兆王哼鼻,没回应萧寅,朝陆远喊:“陆远,回府!”说罢就看一眼车旁男仆,男仆立即放下车前帷幔。

    萧寅任务达成,满意地踱步走开,见陆远放开地上那人,指挥着马夫,拉着车掉头,沿来路慢行回去。

    萧寅等马车走出一段距离,看地上的卫军已经起身,正想着要不要问问这人是怎么让马车停下?忽然就感觉有人从身侧跑来,他转头看,那人已到近前,是个面熟的样子,光头,却穿卫军军服。

    “萧大人!是我呀!陈侯!给您送过肉!是您带我来京城哒!”

    “啊——”萧寅点点头,对这事约略有印象,那都快十年前的事了吧?

    “萧大人,您近来可好?无恙?有没有什么小事麻烦?尽管差小人给您办!”陈侯搓着手凑上来,萧寅很是嫌弃他这献媚的神态。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从头细说。”萧寅问,

    反正他本来是得问清楚了给元琛报告,不然酒就白拿。

    “噢噢!是这样的,刚才呀……”陈侯开始把事情从杂耍意外说起,说到马车停下,兆王世子摔出马车,兆王随后摔出来,因为没来得及有人扶殿下,于是殿下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