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把燕辞带到了室外，今天阳光很好，火红的暗织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偶尔旁边路过一两个工作人员，都会被这片夺目的光彩所吸引，纷纷向燕辞投来惊艳的目光。
燕辞背着手低着头站在于野面前，因为衣摆很长他看不到自己的脚尖，只能盯着于野那锃光瓦亮的皮鞋尖咬着嘴唇不说话。
“把唇膏都咬掉了，待会aidan在监视器里看见了又要骂人了。”
于野用食指托着燕辞的下巴尖，让人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发现燕辞眼圈红红的，模样委屈极了。
“怎么了？这么委屈？”
刚还说不要把唇膏咬掉了的人俯身亲了他一口，全然不怕被其他人撞见，就维持着这个超近距离的暧昧姿势问燕辞：“哪里不高兴？说给为夫听听。”
燕辞纤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只要稍微一动就能碰到于野的唇角，他红着眼圈看了于野一会，垂头丧气道：“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
“说的什么话？还没开始拍怎么就失望了？”于野笑着将他轻轻抱住，因为害怕把衣服弄皱，他们只能非常非常轻地拥抱在一起，但若是有参与过宁王墓发掘的考古人员在场，一定会发现他们的姿势像极了当年开棺时发现的遗骸的姿势。
历史就是一个圈，兜兜转转又会回到起点。
“我明白导演想要的感觉，但我就是没办法把情绪调动到那个位置去，即使现在就站在故土上，即使服装、道具、置景都几乎和以前分毫无差，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差点什么，让我没办法身临其境，我好像是这个场景中的外来者，周围的一切都在吸引我又在排斥我，于野……我不知道我这事怎么了……”
燕辞双手抓着于野后肩上的衣褶，声音颤抖道：“我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你明明都为我安排道这个份上了，临门一脚我却还是不行……”
“谁说你不行了？”于野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安慰他道：“你只是因为第一次拍摄太紧张了而已，没有调整好状态罢了，我夫人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不行呢？”
“可是调整不好状态就拍不了啊，如果耽误了时间你安排的这一切不就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所以我这不是来做危机处理了吗？”于野揉着燕辞的后颈，让浑身紧绷颤抖的人稍微镇定放松下来，柔声问：“你觉得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告诉我没关系的，说出来才能及时调整，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就算真的拍不成也没关系，在我心里，比赛啊名次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真的。”
“你就会安慰我。”燕辞闷声道：“说好了要冲第一的，我才不是那种嫁入豪门就丧失了事业心的人。”
于野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你终于承认是你嫁给我了？”
燕辞抬手锤了他一拳，嘟囔道：“你都给我穿了两次嫁衣，就算我不认又能怎么办？大庭广众多少双眼睛都看见了！”
“好好好，那下次我陪你再穿一次，怎么样？”于野顾自惋惜道：“只可惜我这身高穿上了也只像要去迎亲的，不香夫人这般叫人看了就挪不开眼。”
“少油腔滑调！”燕辞掐了他一把，没好气道：“你就惯会欺负我吧，从前你像个锯嘴葫芦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到底是活的时间够久，连嘴皮子功夫也见长。”
于野只好赔笑，一边“哎呦”着抽气，一边握着燕辞的手道：“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呢？要是你觉得不想拍了，咱们现在就收工，今晚就订票带你去度假，什么比赛啊公司啊咱们都不管了，想想咱们几百岁的老人，跟一群后辈有什么可争的？”
“你才几百岁的老妖怪！”燕辞哼了一声，思忖片刻，道：“可能是因为全场就我一个人穿着戏服吧，总感觉自己还是个现代人，我又没有学过表演，要是不能调动属于燕久安的那一份记忆的话，我其实就是个穿着古代衣服的非科班演员而已。”
于野思考了一下，问：“那……我陪你？”
“陪我？怎么陪？”燕辞疑惑道：“这个剧本不是没有你的戏份吗？现在临时改剧本来得及吗？”
“谁说我要入镜了？傻不傻啊，我是说我换上戏服，站在摄像机前跟你互动，反正咱们是录v不用现场收音，我跟你搭一下戏你可能会比较容易进入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