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致宇的肉穴不可避免地撕裂了，体液混着血丝挤在洞口，段衡心惊胆颤地退出来，没有忽略他疼得嘶了一声。
他摸索着开了灯，仔细朝受伤的那处看去，擦掉了那些红红白白，看起来已经止了血，幸好没有伤得太重。
但心里的伤痛一定更重。他小心翼翼地轻抚上脸颊，抹掉残存的泪痕，支吾开口：“对不起，致宇。对不起……”
孔致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下床扶着墙慢慢地走近卫生间，下身还是很痛，每走一步双腿都打颤。他咬牙关上门清理身上的痕迹，不去理会他还想做什么。
段衡跟在他身后，伸出手臂虚虚护着他走，直到门在面前关上。他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想到那处可能需要上药，于是冲着门内喊让他小心一点，不要洗太久，快点出来吃早餐之类的话，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走在路上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把他脑子里无数混乱的想法吹散了一下，他还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这次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了。
从小到大都是别人追着他跑，他也不把这类事正经放在心上过，过去都是他腻了就把人打发走，也没人敢来纠缠，他没有公开表示过对任何人的喜爱，因此很多不熟的人甚至一直赞扬他洁身自好，当他是什么自制禁欲的正人君子。
怎么追人怎么哄人，做错了事怎么道歉挽回，他的经验完全是零。
提着一袋子药走回到门口，他掏出钥匙……出去前看到孔致宇放在鞋柜上的钥匙，他不假思索地拿走了，担心孔致宇不会给他开门。
门开了一条缝，家里寂静无声，他踟躇起来。已经九点多了，邻居们开始活跃起来，担心被人看到起疑，段衡还是进了门。
房间里，孔致宇已经收拾好躺下了，被子直盖到脸上。他关着窗又紧紧拉上了窗帘，房间里昏暗得只能勉强看到轮廓。
段衡轻手轻脚走近，低头仔细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就看到他扑簌簌抖动的长长的睫毛，他是醒着的。
怎么可能睡得着呢？且不说受伤的隐密处疼痛难忍，就今天发生的事也让他又气又痛，失望夹杂着悲哀的情绪笼罩在他心头，他也一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致宇……”段衡蹲下身，把被子拉下来一点，“还疼吗？我买了药。”
“我可以帮你上药吗？”
“致宇……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只是听到你要离开我，太害怕了……致宇，真的对不起，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无论段衡说什么，都没能得到一丁点回应，他翻来覆去地道歉，说不出什么新的话。到最后，他只好把药放到床头：“那你自己记得上一下药……”
“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吗？”
他其实真的不想走，早上买点粥已经凉了不能吃了，又怕他会一直不吃东西，可是他知道如果他留在这里，孔致宇就会一直装睡下去。
他不敢把钥匙带走惹他生气，又担心他一出门就再也进不来。
左右为难，他还是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传来，孔致宇多躺了一会儿，才慢慢起身。他拿起床头的药看了一眼，一扬手丢尽了垃圾桶，摸出手机调成静音，努力忽略掉身体的不适，沉沉地睡去了。
段衡一个人在家里呆了一会儿，坐立难安熬了半天，一看时间还不到中午。他只好开车回到办公室，拿起昨晚孔致宇送过来的文件，认真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