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中原一点红到底师承何人,待他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时,已是一个只要给钱就能帮你杀人的杀手了。他的剑极快极准,杀人从未失手过。只不知那群黑衣人与他是否有关系。

    或者他们的背后,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巨大组织。

    “想来你已有决断,只怕也不需要我的帮助了。”无花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轻笑道。

    楚留香一愣,抬眼看他。

    无花接着道:“我知你请我帮忙,不过是怀疑我与阮施主失踪有关,想从我这里探出消息。如今既已知道是谁所为,那我也该去做自己的事了。”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楚留香起了疑心。也是,妙僧无花若是连这点头脑都没有,只怕也不能在江湖上留下如此名号。

    楚留香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拱手歉然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大师日后若是有吩咐,楚某人定万死不辞。”

    无花粲然一笑,豁达道:“万死不辞大可不必,备上几坛子好酒,改日贫僧自会前去讨要。”

    说完,衣袖一拂,翩然离去。

    楚留香不知道,那离去之人宽大的袖袍下,正紧紧握着张纸条。是当初在院里搜查线索时,在烛台下找到的,上面只有半句诗。

    ‘烟花三月下扬州。’

    扬州城永远停留在三月的春光里,温暖明媚。就像少女扬起的笑容,惊艳了不知多少外乡来客。

    仁心医馆内,小学徒正一边背着师父教的药材特性,一边碾药。

    “小大夫,我来抓药!”少女温柔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学徒被打断了思路,有些不高兴地抬头,一见是阮如苏那不高兴立马烟消云散。

    “阮小姐,您来了!快请坐。”温柔漂亮又阔气的女人,无论到哪都会有优待。

    “我上次抓的伤药用完了,想再抓一些,不知于大夫可在?”阮如苏并没有去坐着,而是言简意赅地说了来意。

    小学徒诧异:“上次您抓了不少药走,怎的那么快就用完了?”

    阮如苏抿嘴,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地道:“没办法,家里那伤患太调皮,伤口又裂开了。”

    太调皮?那估计受伤的是个孩子,小孩子最不听话了。随即小学徒就为难挠挠头,对阮如苏道:“我师父今日被宋员外请去家里看诊了,我……我还不够格抓药!”

    “小余儿,我来吧!”一个一身素衣的妇人掀开帘子,款款而来。

    “对呀,我怎么把张姑姑你忘了!”小学徒惊喜地对阮如苏道:“张姑姑是我们医馆新来的坐堂大夫,虽然擅长的是女人家的毛病,但抓个伤药可不成问题。”

    阮如苏抬头打量这位张大夫,穿着朴素却很干净,连头上的发丝都梳的一丝不苟,指甲也修得很整齐,是个靠谱的样子,当下便点头应了。

    张大夫淡淡笑着,铺开药纸询问病人的情况,准备抓药。

    “病人什么伤,有几日了,伤口恢复如何?”